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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馐佳肴,摆满桌面,清寺龙彦一家人吃得好不热闹,聊高兴的养父,还开了几瓶啤酒。

  但由于风间遥爱驾车来的缘故,老清寺满脸遗憾的只能自个敬自个酒。

  清寺龙彦倒没粘上半分酒气,高脚杯里盛到一半的可乐,碳水泡泡几乎都消散完毕,只剩下一股淡淡的甜味。

  养母的兴致也很高,拉着风间遥爱叨唠着天南地北,据清寺龙彦观察,五句话内有两句话都是询问风间遥爱的感情生活。

  剩下的小可爱凛音,则是一边啃着螃蟹,一边附和着恋爱话题。

  一顿饭吃了快五十分钟,逢老朋友到来,填饱肚子是次要的,侃家常才是饭桌上的正餐。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来着,决定食物美味上限度的,不是精致的食材和精湛的厨艺,而是饭桌上的氛围。

  要是跟有兴趣的人一起动筷,哪怕只是一碗酒、一碟花生米,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赶脚。

  若是和讨厌的人一起用餐,面对鱼翅海参,也会觉得味同嚼蜡。

  总之,在养母维持膳食下限的基础上,清寺龙彦配合清寺凛音,不断发起言语攻势,直杀得风间遥爱丢盔卸甲,讲出了一个人来闯荡大都市的心酸与骄傲。

  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足以编纂成一本励志小说,书名清寺龙彦都默默起好了,就叫《冒失理工女的东京八十一难》。

  帮忙收拾好餐具,时间尚早,由养父提议,一家人又搓起了上海麻将。

  至于为何是上海麻将呢,理由也很简单,是清寺龙彦造成的影响。

  他国一时,曾开出一副运气碰碰碰的一次性魔幻麻将消耗品,效用是凡是遵照“上海麻将规则”对搓一小时以上的牌手,接下来的一星期,每人的幸运度都会翻倍。

  目前洗得铛铛响的这副麻将,就是丧失了加持功能的宝箱物品遗骸。

  花了一盘的工夫,给风间遥爱摆清楚具体的吃碰和原则,轮到第二把,瘪着嘴的清寺凛音,就被抬了下去。

  失去了演示价值的清寺凛音,只能乖巧的来到清寺龙彦座位旁,委屈巴巴的主动帮哥哥拿牌,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唉!年龄最小,有时也是一种罪过。

  对于能够腐蚀人心的麻将,清寺家一贯施行的是“大人先上”,顺带一提,当初大言不惭宣布出这项精神的老清寺,可是被清寺凛音,整整无视冷落了一周之久。

  堆砌起菱形的麻将城墙,清寺龙彦道出了一些地方细节。

  “我们家从不玩钱,玩得是高低计分准则,玩到最后,得分最高的牌手,可以向得分最低的牌手,按照分值差距来打手板心,或是用羽毛挠脚底板。”

  风间遥爱敏锐的察觉到游戏漏洞:“中间的两位,就没有惩罚吗?”

  “我换个描述吧,”清寺龙彦用右手来回抛着骰子,“对于拔尖的学生给予奖励,对于吊车尾的学生施加压力,中间的那部分,就放任自流,这样你懂了吧,小风间。”

  “你这是校园霸凌!”

  “呵!年轻,这叫模拟阶级社会的运转,上层阶级肆意打压下层阶级,而对于次一等的中层阶级,也持以怀柔的政策,驯服他们跟在自己身边,替上层阶级管理社会。”

  “这样中层阶级不是太悲哀了吗?什么甜头都没尝到,就替上层阶级卖命。”

  兴许是联想到了自身的境地,风间遥爱连抗议都显得有些孱弱。

  清寺龙彦阴阳怪气:“你懂不懂上层阶级的宽仁啦,不受惩罚就是最大的奖励。”

  “呜呜呜!怎么还没有开始,就觉得自己已经输呢?啊嘞,这不会是我的错觉吧。”

  “好了,别抱怨了,小风间新人,骰子就交给你来投吧,记住,命运就在你自己手里,是寇是王,还是墙头草!”

  “呼哧呼哧~着!”

  旋转的骰子,碰撞在麻将城郭内,一场名为“阶级斗争”的腥风血雨,即将展开。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浑身沾满泥泞的风间遥爱,抬起苍白无力的手掌,争夺王位的战争实在是太过残酷,喊哑的嗓子持续暴露于狂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