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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树叶微黄。

  夕阳斜照,淡黄的阳光照在树下黑衣人身上。

  他似乎厌恶这缕阳光,不停扯动衣摆。

  阳光怎能被赶走?

  黑衣人烦躁不已,大吼一声“嗨!”

  抽出腰间长剑如狂风暴雨般向四周挥去。

  轰隆声响起,身旁大树赫然崩塌,裂做几百块大小不一的木块。

  黑衣人这才停手,大口喘气,掏出怀中小酒壶,闷了一口,暴躁的情绪这才平息。

  地上那一堆木块截面光滑如壁,还反射着光。

  突然,黑衣人睁开微闭的双眸,转头看向道旁的草丛。

  “出来。”右手已经搭上腰间剑柄。

  草丛中走出四个人,三男一女,走路畏畏缩缩。

  杨左阳恐惧已经提至极限,普通人的速度、力量竟然能作出如此攻击效果。

  这就是武学中的绝世高手吗?

  待四人走到怪人跟前,小侯爷李建旭再也支持不住,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怪人见状哈哈大笑

  又闷了口酒笑骂道:

  “恁个龟孙,胆子比那女娃娃还小。俺就是叫恁们陪俺聊天耍耍,怕个球。”*(这是山、东腔)

  沈云峰马上想起这位人物,张口就要问:

  “前辈可是剑......”。

  杨左阳一把捏住他下巴,再使了个绊子绊倒他,接着用膝盖压住。

  沈云峰被一顿操作只能在草丛中呜呜叫。

  看沈云峰安稳了,一个眼神示意周秀梅看管住他。

  起身向黑衣人行了大礼:

  “不知道前辈想和晚辈们聊些什么?晚辈们如有知晓,定当相告。”

  黑衣人又闷了口酒。

  “恁个龟孙,年纪轻轻,却晓得厉害。俺找恁们就想知道那女娃娃从哪学得东海剑法?”

  杨左阳大惊:“前辈可是看错了,我家四妹武功低微,怎么会东海剑派的功夫。”

  “恁就别瞎扯扯了,东海剑法必须先练步法,俺一看那女娃走路,就知道是东海剑法,而且还是奕剑门的剑法。”

  周秀梅走上前去,行了弟子大礼:

  “师祖在上,弟子奕剑门清风剑蒋丰门下三代弟子周秀梅拜见。”

  黑衣人神情复杂,仰天回忆

  “是蒋丰师弟门下啊,想当年我们三人最是亲密。没想四十年过去了,蒋丰师弟徒孙都有了。你既然是师弟门下,我可以放过你们。”

  接着黑衣人看向沈云峰:

  “不过这小子让俺非常不爽,只要他能接我三招,俺就放过他。”

  黑衣人脚步虚退,突然挺身立剑,然后疾步向前,那剑看似从上至下,却中途转势,左右连刺,叮叮,却是击中硬物之声,黑衣人一愣,原来沈云峰用棍头挡住。

  “这是什么招式?”

  “梅花三弄。”

  黑衣人双手持剑,如抱圆盘,腰间轻摆,脚踏连环,还是向沈云峰胸前击来。

  ‘满城花开’十几条棍影射向黑衣人下三路。

  黑衣人连忙挥剑挡住。

  “果然是专攻一点,如此不要脸的棍法竟被你耍出大明堂,看我最后一招。”

  黑衣人举手提剑,笑道:

  “最后一招,腾羊击。。。。。”

  剑光一闪,连动作都没看见。

  噗!

  “腚”。

  黑衣人嫌弃的丢下手中长剑,哈哈大笑,飘然离去。

  声音在空中飘荡:

  “哈哈......妙哉,妙哉,菊花大侠,击腚棍法,看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云峰捂住身后,生无可恋。对着空气大喊着:

  “老贼,此腚之痛必百倍还你。”

  其他三人强忍笑意,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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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妹,你别老拿我练剑啊!五弟俊俏你舍不得,大哥皮厚你总可以动手吧,何苦老是找我,我这衣裳是最后一件完好的了。”

  老三沈云峰毒舌功夫再度发动,四妹周秀梅双颊通红,也不言语,挺剑就刺,沈云峰连忙闪避,两人一前一后,跑向前去。

  杨左阳笑看着那二人,转头向五弟李建旭说道:

  “我看他俩身在局中不知事,要不要我们现在点明,成了他们好事。”

  李建旭此时正在挥笔泼墨,寄情于山水中。

  “他们二人心里明白,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此时点明反而不好,明日就是七夕,不如我们去襄阳大觉寺拜会,让他们俩看灯会,给三哥制造机会。”

  杨左阳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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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旭说的大觉寺在襄阳城南,本已年久失修,破乱不堪,几年前来一挂单僧人,许下宏愿,要再造这古刹。和尚法号伟阳,擅交际,会法术。每逢庙会,节日,必登台做法,或吞火突雾,或呼风唤雨,或点石成金。短短数月集上万信众之财,再造古刹。后信众纷纷称其伟阳法师。

  李建旭早知伟阳法师,便要去拜访伟阳法师,

  杨左阳向沈云峰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周秀梅说:

  “四妹,我陪李建旭拜访伟阳法师,花灯我就不去看了,你和沈云峰两人同去看花灯。”

  周秀梅不疑有他,拉起神色慌张的沈云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