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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整整闹了一夜,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杨澜完全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最后还是荀彧和邓艾两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背回床上去。

  宿醉的后果就是,醒来才会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头痛欲裂,走路都像踩着棉花似的。

  下床之后发现荀彧和邓艾还睡着,也没多打扰他们。昨夜喝了太多酒,又忽觉腹中饥饿难耐。杨澜就轻手轻脚的跑到灶台处,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剩菜剩饭,将就对付一口。

  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些能吃的东西,可自己又不会做。随即退了出来,想着倒不如去外面溜溜弯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暂缓不适。

  刚把屋门合上,就听见身后有人说道:“敬之小兄弟今日可还好?昨天看你都喝的不省人事了。”

  杨澜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鲁大师。心说这老头怎么来了,大清早不说好好在家休息,总往这跑什么。引水入田的天车也修建完了,莫不是来辞行的?

  姓鲁的看杨澜也不理他,只是傻傻的站在门口发呆。心想怎么也不理我呢?就又提高嗓音说:“敬之小兄弟?身体是否安好?”

  杨澜这才从思绪中退出来,躬身施礼道:“这个……有劳大师挂念,小弟并无大碍。不知您今日风尘仆仆前来,所谓何事?”

  “听敬之说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是这样的,既然天车已经建好,老夫再无用武之地,想来赵国那边还有诸多繁杂的事务,今日特地前来跟诸位辞行。”鲁大师微微施礼,神情似有不舍。

  只见话音未落,就从屋内跑出一人:“老哥哥怎不多留几日,这么快便要走了,文诺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

  说话的自然是荀彧无疑,他睡的不沉,隐约听闻门外有攀谈之声,又见杨澜的床铺空无一人,想来定是主公在与人交谈。刚起身走到近前,就听见鲁大师说辞行之事,赶忙冲出来劝阻。

  鲁大师一看是荀彧,心中更是一阵感伤:“非是我不想……哎!此事一言难尽呐!”

  杨澜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另有隐情。脑中瞬间有了一个念头,双手施礼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大师进屋再叙。”

  姓鲁的也不推辞,三人陆续进家坐下。杨澜一边往碗里斟茶,一边又问:“到底何事引得老师傅如此焦虑,您既然帮我修建好了天车,那就是敬之的恩人。但凡有能用到我的,在下自当涌泉相报。”

  荀彧也在一旁搭话:“是呀老哥哥!你我都不是外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鲁大师听完想了良久,面容一改往日神色,极度愤怒又无奈的说道:“老夫本不想给旁人徒增烦恼,但既然二位都说自己不是外人,想来也就无妨了。文若你可还记得当时我辞官之事?”

  “当然记得!想当年你辞官回家,临别之际还奉劝让我多多保重,不要被奸佞小人所害。”荀彧似乎也回忆起了陈年往事,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杨澜听他们说了许久才知道,原来鲁大师和荀彧本是一同入学,又一同入仕的好友。

  鲁大师年轻气盛、自视清高,眼里自然容不得那些藏污纳垢之事。奈何官职卑贱,人微言轻,屡屡上表弹劾官员的奏文也都被扣下,结果在朝堂之上得罪了不少人。有几次险些要了性命,都是荀彧替他出面才得以化解。

  后来他辞官回乡,在县城里找了个工匠铺当学徒,一干就是十几年。后来老工匠病死了,他就自立门户,凭借着一身本领渐渐闯出了名气。后来又广招各地的能人异士,一起相互切磋交流,最终成为震惊中原的一代巨匠。

  也就是这个时候,将举家老小一起搬迁进了赵国。赵国本是东汉的附属小国,兵寡将少、势单力薄。不过确实是个商业流通发达之地,买卖商贩大都汇集于此,倒也还算安享太平的好去处。

  可是这赵国的皇帝贼心不死,不甘寄于人下,多年以来一直秘密储备军队,想凭着乱世趁机再起。

  现在各地战事不断,民心惶惶。大小诸侯皆有谋权篡位之心,东汉朝堂之上也是奸臣当道。

  赵国皇帝一看机会来了,又打听到鲁大师是个铸造兵甲的能人。就发诏书命他铸剑三万柄,甲胄三万套,大小攻城器上千有余。并许诺他,完工之时可得黄金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