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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澜听此人自称鲁大师,就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但见这位老者双鬓斑白,满头的花发。但脸色通红圆润,透着精气神,丝毫没有老态龙钟之样。

  穿着打扮也很是朴实,身着短打粗布长衫,脚上蹬着一双老布鞋。让人实在难以想象,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中原工匠。

  双臂粗壮而有力,隐约可见爆出的青筋,手掌宽大厚实,一看就是经年累月干重活所导致的。

  “原来是鲁师傅,久仰大名!我与文若乃是自家兄弟,与他共住一屋。大师请随我来!”说完杨澜一拨马头转身就要走。

  “还望阁下留步,老朽还有几句话想对你说。”鲁大师叫停杨澜,下车向他走去。

  看大师走到近前要与自己说话,杨澜也不敢怠慢,连忙翻身下马施礼:“师傅但讲无妨。”

  只见姓鲁的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书信上说,阁下乃是文若的主公。想让我造一物,帮你们引水灌田,可有此事?”

  “确实如此!”

  “那开垦田地,是为钱还是为人?”问完这句,鲁大师眼中闪着精光,注视着杨澜。

  杨澜面不改色,当下答道:“当然是为钱了!没有钱如何在这乱世之中自保?”

  “倒是心直口快之人,不错!那你说说你这是怎么一个自保法?”

  “保,分两层意思。一种是保护自己,另一种是保卫他人。不过依在下来看,若想保卫他人,甚至是保家卫国。必须先以自立自强为中心,才可达成。”杨澜口气坚定,义正言辞。

  鲁大师听完哈哈大笑,一缕长髯:“果然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通透的见解,实不多见啊!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引水灌田之事老夫定当全力以赴。”

  杨澜心中大喜,再次施礼感谢:“那就有劳鲁大师费心了。”

  随即头前带路,向屋舍走去,一路上杨澜还在想刚才的谈话:这鲁老头也不是个凡人,字里行间句句透露着试探之意,无非是想问问我到底是为了一己私欲,还是这天下苍生。但凡我要是说错一句话,可能现在这些人就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本身县城就不大,没走两步就到了。荀彧和邓艾远远的看见是杨澜领着一队人马回来了,赶紧走出房门等候迎接。

  荀彧安排人马停滞妥当,走到杨澜近前叫了一声主公,就看见鲁大师自马车而下。故人相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只听得一声:“鲁老哥哥!”荀彧的泪水就已经夺眶而出。

  鲁师傅也是老泪纵横,双手把荀彧紧紧的抱住:“文若,想不到你我二人一别,已是十年有余了!今日竟还能再次相聚见你一面,我此生已是无憾了。”

  “是啊!今时已不同往日,想不到与你一别十载有余。你我再不是那般少年焕发模样,半截身子都快入到黄土里面去了。”荀彧听闻,也是由衷感叹。

  大师松开抱着荀彧的手,仔细看了看他:“文若说的哪里话,我才是快要死的人,你可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般清新洒脱。”

  两人相视一笑,荀彧相继言道:“寒舍简陋,还望老哥哥不要见外。快快请到屋里一叙。”

  杨澜和荀彧将鲁大师请进屋内,吩咐邓艾让剩下的人马先在车上休息,晚一些再找个住处,也好让他们安顿下来。

  屋内,杨澜看两人多年未见,也就没再问灌田之事。亲自端茶递水,想让他们好好叙叙旧。

  约摸过了二个时辰,天色见见暗了下来。杨澜和邓艾出了屋去,说让荀彧和大师聊着。咱两出去买些酒菜,顺便问问谁家还有点肉,回来给大家伙做点好吃的。

  无宴不成席,客人来了当然是要款待一二。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也要有酒有肉有小菜。

  邓艾自打回来,就开始里里外外的忙活,杨澜心说能把三国名将当伙夫使得也就他自己了。

  好不容易伺候着里外的人马都吃饱了,邓艾才有闲工夫喝上一碗水。

  “主……主……主公,这……这老家伙干……干什么来了。也……也……也不说……说赶紧想……想法子给咱们……们办事,就知道……吃……吃吃喝喝。”

  杨澜想笑又不敢太大声,怕屋里的听见,在灶台口低声道:“他与文若十来年没见了,话多一些也无妨。士载,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再说,忙活了一下午也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