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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她这句话,大伙都安静下来了,下意识的看着白小南。

    白氏叹息一声,跟侄子说:“你自己说吧,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以后你常住这里,这都是你的亲人。”

    白小南点点头,说:“那我就跟大伙说一下我的现况吧。”

    原来,他家里已经没人了,就剩下他自己。

    当年战乱白家人都走散了,白氏跟随丈夫来到了王祥寨,白小南的父亲带着母亲,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躲到了一个山沟沟里。

    白小南在山沟里长大,但到底父亲是有见识有文化的人,没有让他跟山里孩子一样放羊放牛,而是送他去山外读书认字。

    但毕竟山沟沟里贫穷,让他读完初中就没能力继续供他了,他过几年成了大小伙子,就跟人进城打工,就认识了一个外地姑娘,两年前俩人成亲了。但那个姑娘命苦,去年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她娘家人恨他害死了她女儿,把他家砸的稀巴烂,把他爹娘跟他都痛打一顿,他娘被打坏了内脏,病病殃殃半年就去世了。

    两个月前,他爹忽然病重了,死前嘱咐他一定找到他姑,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白小南眼睛红红的,他沉痛的说:“我爹跟姑前些年联系上了,他们一直书信来往,根本没机会见面,我爹死的时候牵挂我姑,也疼我自己孤苦伶仃我一个人,所以才要求我必须来找姑的。我在也不愿呆在那个令我痛心的山沟沟里了,就来找我姑了。来到以后,我发现咱们平原比我们那环境好太多了,而且我姑年纪也大了,也需要人照料,我就想在我姑跟前尽几年孝。”

    大伙听了都唏嘘不已,对他很是同情。都说欢迎他留下来。

    白小南明显不想被同情,他换掉刚才悲伤的语调,端起酒杯跟全桌子人说:“都过去了,不提了,人要向前看对吧。如今改革开放了,市场一片大好,如果努力,我们都会过上好日子的。”

    “好!”王胜春朝他竖起大拇指。

    魏丰年发话了,他郑重的说:“我在这里有个提议,想让婶子和娘都听听,那就是关于我们蒜黄的事情。我跟胜春看了报纸报道,说这蒜黄种一次能收割三茬,但是到第三岔质量就不太好了,最好割完第二茬就拔了再种植。以今天的销售情况看,蒜黄市场广阔的很。所以,我决定,再建一个暖棚。因为蒜黄只能在冬季和初春种植,我们要在初春期间把我们所囤积的大蒜全部种植完,把钱都统统装腰包里。”

    王胜春惊呆了,这个主意她也想到了,正想跟他说呢,他就先说出来了,这这这,是不是叫心有灵犀呀……

    李大云笑笑说:“孩子们,只要你们想到主意了就干,我们帮不上忙也不会拖你们后腿。”

    郭彩玲也说:“对对,我跟大云妹妹一样的想法,你们两个孩子看着办。”

    “那太谢谢娘跟婶子了,我们就甩开膀子干了!”魏丰年激动的杯子里的酒都洒了。

    王胜春捂嘴偷笑。

    红燕的聪明是不用怀疑的,她这几天很成功的跟着她对象一起去市里批发布料,赶集卖布,学习的那叫一个认真。根本就没注意布摊跟前一个姑娘老是在附近转悠,看她的眼里带着针带着刺。

    王胜春跟魏丰年张罗着又建了一个新暖棚,就挨着旧暖棚,也好一起照管呀!

    王胜春没有忘了红燕的病,蒜黄见了回头钱,她决定马上给红燕看病。

    她先是说服了赵老大,让他跟着他们一起去找了魏海洋,魏海洋把红燕的病情跟找老大说了,他听了也下坏了。也不顾有钱没钱了,当场就答应明天就去县医院检查治疗。

    当他出来说借钱给闺女看病的时候,王胜春说她可以借给他钱,把赵老大感动的嘴都颤抖了,说有了钱一定赶快还给王胜春。

    王胜春轻飘飘问了一句:“你拿什么还呢?就你天天喝酒什么时候能攒住钱呢?”

    他的老脸一下子红了。

    红燕跟王胜春相视一笑。

    红燕领着他们父女来到县医院,因为高院长太忙,不好麻烦他,王胜春只好带父女按照院规排队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