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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时乐的伤感来的快,去得也快。

    有那个时间丧不如努力把当下的日子过好。

    揉着哭得有些疼的眼睛,吸着鼻涕,苏时乐又了新烦恼。

    他好像迷路了。

    他嫌哭得太丢人,一直往偏僻没人的地方扎,根本没看路,瞎走一气。

    如今,站在小河岸边上,鼻尖还能嗅到淡淡花香,风景很美,耳畔有虫鸣声,可马路上连辆车都没有。

    谁能告诉他,回去的路,该怎么走?

    苏时乐掏出手机,想用导航,却大失所望。

    网络卡顿得要死,好不容易加载出来,地图还不是实时的。

    夜色暗沉,只有路灯忽明忽暗的闪烁,周围并没什么显眼的建筑,苏时乐忍不住有些焦急。

    今晚是土豪爹和景旭阳“释放”的日子,他答应给土豪爹接风洗尘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

    苏时乐正犯愁时,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你吃了那么多烧烤,要喝水吗?”

    苏时乐吓得差点跳起来,深更半夜,周围连道人影都没有,谁在说话?

    听起来还有些耳熟?

    幻听吗?还是撞鬼了?

    他以前是很排斥封建迷信的,做生意,许多人请财神爷,他们与时俱进的小电商,要拜也是每年光棍节前,求金主爸爸保佑。

    苏时乐一脸惊魂不定的回头。

    路灯下,穿着亮橘色大褂的景旭阳,头发像被狗啃过,鬼畜的造型差点闪瞎他的眼。

    景旭阳还是面无表情,平日里是又帅又酷,可如今顶着新出炉的狗啃发型,苏时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

    大概就是比真正的劳改犯滑稽,比扫大街的脸黑吧。

    “我去……景旭阳,你怎么来了,还有你的头发,发生了什么?”

    景旭阳很随意的撸一把参差不齐的短发,已经顶着这发型七天,被许多人“关切”的问候过了。

    练了二十多年的“黑脸功”成功让好奇的人自动退下,只是苏时乐的反应让他心里挺不好受。

    现在就嫌弃他丑了,等七老八十,满脸皱纹……

    “你爹操刀设计的。”景旭阳硬邦邦的说。

    “噗嗤——”鼻头还红着,眼睛没消肿的苏时乐没憋住。

    在景旭阳幽怨的目光里,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大男人,不就是在拘留所呆了几天,都做了啥啊——”

    “你不会把土豪——嗯,苏总也剃成这样了吧?”

    被嘲笑了新发型的景旭阳,摸了摸鼻子,不肯讲这短短七天,但终生难忘的经历。

    一边把身上的军用水壶递给笑得打嗝儿的苏时乐,一边说,“没,我哪敢?”

    话是这样说,可景旭阳不知想起了啥,移开视线,生硬的转移话题。

    “嗓子都哑了,喝点水吧。”

    苏时乐伸手接过军绿色水壶。

    不知道是哭得久了,还是辣的,苏时乐的手心全是冷汗,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

    两只手一同在保温杯,男人指尖的温度烫得苏时乐手差点缩回去,好在另一手捞到军用便携水壶的背带。

    苏时乐垂下头,拧开沉甸甸的军用水壶,用壶盖到出一点热水,润了润嗓子,哑着嗓子辩解。

    “我一个大男人,才不是爱哭鬼,都是羊肉串太辣了。”

    景旭阳看着面前的人又哭又笑,没多嘴,只是弯下腰,“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苏时乐有些惊愕的抬头。

    蹲在他身前的男人,逆着光,坑坑洼洼的头发更醒目,一撮长一撮短,乱得被割了一半的韭菜。

    可这次,他却没没再笑了。

    慢慢爬上男人厚实的肩膀,手里的保温杯也被景旭阳人接过去,挂在自己脖子上。

    景旭阳背着人,沉默着往回苏总家里走。

    苏时乐趴在男人背上,被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

    他忍不住好奇,伸手摸了一把景旭阳的头发,参差不齐的硬茬。

    手心被扎得有些疼,又有些痒,苏时乐触电似的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