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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莱德受伤不支。【阅读网】

    当我把卡尔森和红焰拉到这里时我几乎以为我们要失去他了。他的面孔如此苍白根本透不出一丝生命应有的红润颜色。他大腿和胸口的最大的两处伤口仍在不住地流血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肉。

    卡尔森处变不惊找来一个侍卫命他去找医生。可只过了片刻他又忍不住派出了第二个、继而是第三个侍卫。罗迪克、罗尔他们听到消息后都赶了过来——达克拉他们出色的表现为我们赢得了足够的时间。等待的时辰实在难熬当我在城头面对蚂蚁一样的温斯顿大军时都没那么焦躁不安甚至感到一种类似恐惧的情感。

    我真的要失去我的朋友了吗?

    “这该死的庸医怎么还没来总不会是胖得卡在了门缝里挤不出来了吧。这群卑鄙的吸血鬼没病的时候总能看见他们丑陋的样子真正需要的时候却……”我真的忍不住了高声咒骂起来。正当我要用更恶毒的字眼来讥讽这个素未谋面的蒙古大夫时……

    “先生们请让一让这样对伤者可没好处。”

    顺着这温柔和蔼的声音望去我看见了一个女性的僧侣从她的衣饰和徽章上我认得出她是司善良、秩序、生命和希望的主神达瑞摩斯的信徒。她行走的度并不缓慢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甚至是急促迅的可她的脚步依旧轻柔端庄。我对神庙中的僧侣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在我的记忆中他们似乎只是在请求捐助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又无一例外地被我赶出了门去。但在见到这位女士的时候我知道如果她来到我的酒馆中请求资助我是绝不会拒绝的。她看上去是如此的圣洁虔诚以至于让人感到拒绝了她就是在犯罪。

    我立刻打消了原本要冲上前去抓住医生的领子狠抽他两个嘴巴然后命令他治好弗莱德伤势的念头。

    “女士……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我……他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中最勇敢最高尚的人。他为救全城人的生命而受伤希望您无论如何……”我局促不安地罗嗦着希望我刚才的咒骂不要激怒这年轻貌美的虔诚僧侣。

    怎么可能不激怒她?我气馁地想。让一个女人愤怒很简单只需要说两个字就够了。一个是“老”尤甚于此的就是“胖”。我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用手指比划着指向我酒馆的厨娘菲特尔大婶大喊了声“胖”她当场精神崩溃抄起擀面杖追着我跑了四条街差点把擀面杖从嘴巴插进我肚子里。

    “不管她要对我怎么都无所谓了只希望我得罪的这位女士能让弗莱德活过来大不了就再吞一次擀面杖。”我横下一条心又忍不住心里一阵委屈——我又不知道侍卫找来的医生是个女的。

    那位小姐白了我一眼没作任何回礼直接俯身观察起弗莱德的伤势接着几个奇怪的词汇从她的口中传出来两道白色的光芒从她的双手间射到弗莱德的身上。片刻之后弗莱德的面色红润了起来。

    “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他现在需要一个干净的房间、一盆热水和一些加快愈合的药物这需要您来安排。您最好找一个门大一些的房间这对治疗他的伤势有利。”小姐的回答冷静端庄。

    “是为了促进空气流通么?”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是为了让我这个胖医生进出的时候少耽误一些时间。”那位小姐又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留下了嗤笑的一干人等和一个羞红了脸的年轻士兵。她在离开的时候似乎在有意地扭动着腰肢虽然宽大的僧袍遮住了她的线条但在场的人都看得出她一点也不胖真的。

    “把他抬到城主的卧房不要太快不要颠簸。”我急促地说“雷利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城墙上需要你回去集合你的队伍。队长拜托您暂时负责城墙的指挥无论生什么情况绝不能打开城门出城迎敌。达克拉你的小队就地解散归入雷利的编制。罗尔把还能战斗的伤兵集合起来随时待命。罗迪克招集城里的男丁我们随时需要他们。红焰和我保持联系需要弗莱德的时候一定要来通知我。”我吸了口气郑重地说道:“弗莱德受伤的消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城主正在操劳过度正在……不就说城主正在制订新的作战方略告诉他们当弗莱德重新出现在城头时就是我们欢庆胜利的时刻。”

    我扛起侍卫们找来的简易担架和他们一起将弗莱德抬走。我并不为在局势最紧张的时候没有和我的战友们在一起战斗而惭愧现在必须有人在弗莱德旁边。不过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觉刚才我在向我的战友们——甚至是我的长官——号施令那命令现在在我的心口压上了极其沉重的份量一旦有失葬送弗莱德英勇的战果、葬送两千战士的生命甚至葬送全城百姓的就会是我。这个担子只有在压上肩膀才知道有多重不够坚强的人很容易就会被自己压垮。我现在才知道这几天来弗莱德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种压力。

    “好吧弗莱德。”我亲自把他横放在床上。“如果一定要有人代替你扛负这个重责那我就去扛。但是你要醒来一定要早点醒过来趁着一切都还没太迟的时候。这个担子是你的你可不要偷懒啊。”

    药物、热水和那位僧侣女士进了房间看上去她对这房间大门的尺寸很满意。她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对我说了声:“帮个忙把他的衣服脱了。”

    她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来应该是对我余怒未消。我立刻照命而行了。很快弗莱德**的上身呈现在我们面前。他远出同龄人的精干结实的躯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创口有的已经在刚才神力的作用下愈合但有些大伤口仍然流血不止。那漂亮的僧侣看见这残酷的景象有些吃惊岂止是她我受的伤已经不少了在我看来普通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现在连我对弗莱德的伤势都深感吃惊:什么样的意志力还可以让他在这样的伤害下始终屹立并英勇战斗?

    我们清洗了弗莱德的伤口然后那个冷傲的僧侣把伤药给他敷在了伤口上——从她的动作中我丝毫也看不出一个少女对异性身体的顾虑。弗莱德着高烧仍很虚弱昏迷不醒。

    “他叫什么名字?”看着他昏迷的样子脸上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天真表情那少女忍不住问。

    “弗莱德。你可以说他是弗雷德里克-卡-古德里安子爵。”但对于我来说他仍是那个弗莱德-古德里安那个正直勇敢的轻装步兵那个外号是“国王”的家伙。

    “他很勇敢。”那少女看着他满身的伤口大部分伤口都在前面。

    “他是我们中最勇敢的那还不是全部。他是我们的领袖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的同袍战友……”城头传来战斗的呼喊声战斗再一次打响了。

    “你很尊敬他先生。”她看我的眼神终于不再带着忿忿的感觉了。

    “甚于我的父亲小姐。”

    “我是米莉娅-巴特斯菲亚我喜欢别人喊我米莉娅。”她的声音清澈而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