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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士兵全部撤回了城内在失去了路障掩体的依凭之后和温斯顿强大的6战部队正面冲突是卤莽的。【】远处温斯顿人已经将一架架攻城的云梯从船只上搬下来准备展开对城墙的争夺。他们占据的位置太狭窄了这使他们的队列阵型产生了混乱。

    “杰夫红焰长官轮到我们了!”弗莱德站在城楼稍稍了望了一下对我们说“会有多大作用呢我们的骑兵小队?”

    ……

    “这不是马。”分配坐骑时红焰说。

    “我没说它是马。”弗莱德往自己的马上放马鞍。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一种叫做骡子的生物是人类通过不正常的方式让马和驴交配产生的结果。这是一种违背自然规律的生物我拒绝骑着他上战场。”红焰看着自己坐骑远长于传统马匹的耳朵严正地抗议着“这是对一个精灵族战士最大的侮辱这种非自然生物是仅次于亡灵和魔鬼的邪恶存在!”

    “这里有一个纯洁的自然生物如果愿意的我可以和你换换。”我将我的坐骑牵到他身边“这是一头驴一头真正的驴他的父亲是驴他的母亲是驴他的爷爷是驴他的奶奶也是驴。我可以保证它的身上流着纯净的驴血。上溯到它第十辈的祖先也依然是头驴。这是纯自然的产物保持着自然界纯正高贵的血统绝不存在对勇敢的精灵族战士的侮辱。”

    “这个……”豪迈的精灵在自己高大壮硕的邪恶生物和我壮硕但不甚高大的高贵自然产物面前犹豫了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终究是条生命啊它的错误并不是它自己造成的精灵族对一切已经降生的生命都是尊重的。但是……”他强调“要是有机会看见我姐姐千万不要告诉她我骑过这玩意而且是骑着它战斗。”

    ……

    这是一天以前生的事情。当我们获得这座城市时一共只剩下六匹战马警备巡逻队的五匹马之外只有彼特舒拉茨伯爵为我们留下了一匹不错的战马。有马匹的家庭都是富裕的他们早早就离开了已经成为战争前沿的坎普纳维亚包括慷慨将城市送给我们的子爵大人——为了运走他的财产他带走了三辆由四匹马拉的马车。当想起这个小小疏忽的时候弗莱德后悔不已:

    “早知道让他给我们留下六匹马了。”

    “那他的马车就走不了了。”我提醒他。

    “四匹马拉得动的东西两匹应该也可以吧?”

    “……”

    “这么想想一匹其实也差不多够了。”

    “……”

    为了组织一支我们可以支配的骑兵取得在战场上细微的优势我不得不满城搜寻能够使用的牲口我找到了九头骡子二十三头驴甚至还有一匹马只是这匹马的腿有些残疾。哦这并不是说它只有三条腿它只有三只跛脚——或者说他有一条腿稍微长了点跑起来只是有些颠簸而已听说在给木材店老板拉车时除了偶尔翻车之外它的表现很好。

    我曾经试图劝阻弗莱德放弃在短时间内打造一支骑兵的念头可他用我无法拒绝的理由反对:“我们的处境仍然很危险能在任何方面占一点优势我们都不能放弃。我们必须要冒一冒风险。”

    我们找到了足够多能够骑牲口战斗的士兵临时组成了我们的骑兵队为了尽可能保证战斗力警备巡逻队的队员没有他们自己的坐骑分开卡尔森得到了那匹跛马而弗莱德占用了前任城主留下的马匹。原本弗莱德想把自己的马换给卡尔森可他一眼就相中了那匹跛马。我们为红焰保留了最壮实最高大的一头母骡子据我们观察这匹骡子的父亲或是母亲有可能是匹血统优秀的良种马它甚至比大多数马跑的还快我知道红焰是不会拒绝的。

    我只会骑驴或者说我算是个骑驴的行家。我的家里有两条专门拉酒桶的驴子有时我和皮埃尔骑着它们四处转悠。在皮埃尔的冒险梦最炽烈的时候他拉着我在驴背上练习骑术。虽然我对此毫无兴趣但时间久了我也可以在奔驰的驴背上俯身准确无误地捡起别人掉落的铜板——我认为这是细心理财而又讲效率的商人应当学会的重要本领。

    我们的新骑兵们多半是牧民出身他们中不少人骑过马还有人骑过狂奔的公牛。他们没有用多久就熟悉了自己的新坐骑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

    城门在我们面前缓缓打开我忽然有些紧张。我厌恶战斗但我已经不害怕战斗了。几次残酷的战斗经验已经让我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一切敌人。不不是勇气是麻木战斗让我麻木让我能够直面死亡别人的死亡又或是自己的死亡。我的紧张来自陌生的战斗方式——我第一次成为一名骑兵即便骑的是熟悉的驴。

    城门完全打开弗莱德、卡尔森和红焰带领着骑着高大坐骑的士兵们跃出了城门紧随其后的是八个骑骡的士兵。我抖动着缰绳带领着不怎么荣耀的驴骑士跟在他们后面。

    “我们或许是这世界上最奇特的一支骑兵了。”我想着轻声对我跨下的“战驴”说了声:“看你的了伙计。”

    我们的出现足以让我们的对手震惊这种震惊并非是步兵面对骑兵的习惯性的恐惧而更接近于一种在看一出滑稽闹剧的笑话。以骑兵名动四方的温斯顿军人对于骑兵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即便乘船而来的他们现在没有自己的骑兵部队。我猜这个时候从城里冲出十万精装铁甲手持长矛的骑士团也不会让他们比看见我们还要惊讶——这也算是骑兵?如果说找几匹高大的骡子作战虽说不堪但也可以十分辛苦地勉强接受的话那么驴子的出现代表了什么?即便是在他们的运输队中这种牲口也是十分希有和罕见的。

    敌人小小的迟疑为我们的骑士赢得了冲锋的时间。出忽意料的是冲在最前面的并非是弗莱德高大油亮的战马也不是红焰曾经让我们跌碎了眼珠的神骡而是卡尔森跨下那匹被我亲手从运木头的车辕上解下来跛脚的红马。我们都看不出它原来是我们的坐骑中最卓越的一匹。

    数道寒光闪过骑士们的长矛狠狠穿透了敌人的胸口紧接着刀剑出鞘肉搏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