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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在开阔地即便是相同数量的温斯顿士兵即便我们中数百名冒险者的武艺和经验要远远出他们我们也绝对抵御不了队列整齐、训练有素的温斯顿职业军人。【阅读网】冒险战士们凶狠但却凌乱的阵形和缺乏训练的民兵在以纪律为绳索、将士兵捆绑成军团的对手面前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如果是在开阔地即便只有五百轻骑温斯顿人也完全有能力将我们这支数千衣甲不整的杂牌军冲得七零八落他们可以策马扬鞭在平原上追得我们连头也不敢回只希望自己能跑得比倒霉的同伴更快一些。

    如果是在开阔地甚至温斯顿人连照面都不用跟我们打只要几轮齐射就可以用锋利的羽箭把我们所有人都攒成刺猬。

    这一切都必须以一个假设为前提:如果是在开阔地。

    毫无疑问温斯顿的战士们是强大的他们强健的体魄和悍不畏死的精神让他们成为天生的勇者。他们武艺精熟、久历沙场一次次用自己的勇武将试图冒犯他们威严的敌人踩在脚下。

    但他们从未经历过眼前这样的战斗。

    无法让过十个人并排行走的街道每走两步就会拌上一具战友的尸体左面是墙壁右面也是墙壁这个世界变得那么小身边的一切都深刻地反映出让他们深恶痛绝的一个词:狭窄!狭窄!!狭窄!!!狭窄得让他们无法向往日那样放手挥动武器狭窄得让他们无法抵挡敌人的屠杀狭窄得让他们的灵魂无法在这个温暖的世界呼吸舒展而不得不去到另外一个永远都那么空旷的地方去。

    那些以自由和冒险为名的战士们正用最残酷的方式教育着对手什么才叫一场“巷战”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对于敌人来说每一个无用的角落和碍事的墙壁都是他们最亲密的战友。再没有谁比这些无数次在幽暗的地下城和长满蔓藤和乔木的丛林沼泽中探索的战士们更懂得在狭小的空间中进行破坏了即便是沉重巨大的武器在他们手中施展开来也丝毫不显得淤塞。在这狭长的空间中温斯顿守备军最可倚仗的数量优势一点也体现不出来能够与我们交手的永远只是最前排的那几十个人他们的下场总是可以预见。

    和那些坚守岗位的民兵们不同冒险战士们并不拘泥于将敌人阻挡在掩体之外。有些时候他们甚至跃出掩体直接杀入敌群以自己引以为豪的卓越身手将沮丧和无力的感觉投射到敌人心头。

    “影牙”崔德——那个总是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曾经与我交谈过的刺客——常常会出现在敌阵中。这个黑暗和鲜血的嗜好者手中并没有拿着与战场相配的武器他两手分别握着一柄匕。在匕开刃的地方并没有闪着明亮的光芒正相反两支精致但狠毒的武器和它们的主人一样就像是两团幽暗的阴影透不出一丝光亮。

    就算你一直盯着这个阴影中的杀手也很有可能会失去他的行踪。这个行走于黑暗世界的勇士仿佛天生就带有一种特质让人非常容易就忽略他的存在即便是在纷扰沸腾的战场上也是如此。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好像从不曾在敌人面前出现过。他的目光总是在对手的身后亮起带着残忍幽暗的神色。对于他来说杀死对手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手持沉重的刀剑与对手厮杀的情景从来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他的匕似乎总是轻飘飘地一抹然后你就会现一个温斯顿人最致命的地方多出了一道浅紫色的剧毒伤口同样是紫色的毒血从伤口中流出犹如一道妖媚的死亡彩虹。这个时候崔德已经迈着他狐狸一般诡异的步伐脱离出温斯顿人的战阵然后消失在某个极易被人忽视的背光角落。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个叫做梅丽尔的年轻女战士我一直怀疑在她娇弱人类女性外表下隐藏着的其实一个变种的食人魔。她绝对是温斯顿人遇到过的最美丽的噩梦总是喜欢扛着她看起来似乎是斧子——其实也还是一把斧子我从没见过一把刀的刀背会有两指厚它和斧子唯一的不同就在于它的刃面几乎有两把斧子拼起来那么长这使得它比斧子更像是斧子——的长柄战刀单身一人冲到温斯顿人最密集的地方舞出一道混杂着血肉和残肢的死亡刀环而后出像百灵鸟般动听却偏偏又比虎咆狮吼还要洪亮的畅快呼声。尽管还非常年轻但天生的怪力使得战刀在她手中毫不费力地旋转就像是被大风催动的风车。尽管刀杆足有一人多长但丝毫也没有受到这狭窄街道的阻碍连一点路边的墙皮都没有蹭到。仅从这一点你就可以看得出梅丽尔并非只凭借天生的蛮力战斗她一点也不缺少精湛的战斗技艺。

    冒险者和民兵们英勇的抵抗打了温斯顿人一个措手不及经过并不算漫长的对垒他们第一拨攻势的冲击力达到了尽头。在守备军指挥官的命令下他们逐渐向后退却直至退出了街口。

    直到温斯顿人的攻击撤出之后我们才看得见眼前的街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众多的尸体堆积起来他们大多属于那些不走运的温斯顿军人。尸体几乎将整条街道垫高了一层铁与血在重伤将死者的哀号中慢慢融合、锈蚀为温斯顿人呈上一条散着刺鼻气息的死亡之路。

    “真正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啊。”皮埃尔在我耳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那次短暂的交锋已经有不下一千名最勇敢的生命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众多的死亡刺激着人们的神经即便是最麻木的人对着这样的场景也难免会觉得触目惊心。而现在皮埃尔却说这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可是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对于我们来说这一回合的胜利来的太过轻易。这场胜利是建立在敌人对我们极度轻视的基础上的绝对不能反映出敌我之间的真实力量差距。

    我们打败他们了打痛他们了让他们感受到了我们的强大。或许这可以让我们勇气倍增但双方力量的差距来看却未必是件好事。

    惨痛的代价让守备军收起了对我们的轻视但随之而来的或许就是出我们能力范围之外的重视。我猜下一拨攻势将会比这一次强出很多这并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结局。

    “或许我们要用到那个东西了吧希望它能管用……”我低头沉思了片刻小声嘱咐着。

    “相信冒险者的智慧吧杰夫它肯定比你见过的任何陷阱都要管用!”皮埃尔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温斯顿人并没有急着展开下一拨攻势他们派出了一小队士兵顶着厚重的盾牌将淤塞在街道中央的尸体推向两旁。他们的行动十分缓慢好像披了不止一层铠甲而且并没有向我们攻击的意思。刚开始时我们的弓箭手还想瞄准他们射击可是当弓箭射穿了最外面一层之后居然就这样钉在了铠甲上无法给他们造成一点损伤于是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