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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想到我用的这种墨水很难清洗,到时候在书院被别人瞧见,就不好了,所以只好作罢了。”

    沈玉棠想象自己脸上顶着小气二字在书院行走的场面,就有种想用戒尺抽他的冲动,幸好他没真的动手,不然,戒尺抽断都不解气。

    她以不阴不阳地语气说道:“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手下留情?”

    褚彧听出不满,道:“不用谢,今晚上我请你喝酒,我发现附近有个地方的酒味道绝妙,今日天气好,晚上去尝尝?青山去不去?”

    陶知摇头道:“我回去要看书,老师布置的课业还未做完。”

    褚彧遂将目光移向叶鹤飞。

    叶鹤飞:“地名告诉我,下次去喝,我也要做课业。”

    他经义很差,想要取得功名,必须在这上面下一番苦功,虽然想去喝酒,但在未达成心中所愿之前,还是会忍住。

    “书院南边,山下的明月镇的街尾处,刘记酒馆。”

    褚彧报了地名,看向最后的沈玉棠,不过邀请的话还未开口就被其拒绝了。

    “不去,家中的事还未安定,我不想喝酒;另外,你的书才抄完一遍,回去不仅要完成先生们给你布置的课业,还要抄书,今日不宜喝酒。”

    沈玉棠拒绝的理由比他们的还要让人难以劝说。

    他无奈看向玄兔,玄兔连连摇头,“我看医书,我不喝酒!”

    褚彧也没想问她的,只是眼神扫了过去而已,只是现在倒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此处是欢声笑语,但郭府上下却愁云惨淡,哀怨一片。

    郭琦,乃郭家的二老爷,郭旻的叔父,自从侄儿被褚世子打伤后,他就在书院告了假,想等侄儿身体恢复,再劝慰他重回书院。

    要知道天府书院不是谁都能进的,一旦踏进了书院,离那风光无限的官场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郭家现在就指望着侄儿能中举,中进士,进入翰林院,或是分居地方为官,都是能光宗耀祖的。

    可现在,这些都成了虚幻。

    褚世子出手太重,将侄儿的腿给打折了,直到现在还未有恢复的可能,请来的那些大夫都说治不了。

    腿瘸了,就意味着不能参加科举,此生无缘仕途。

    郭旻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就这样呆坐在床上,一条腿缠着绷带和木板。

    郭夫人守在一旁,心痛不已,劝说道:“旻儿,你别这样,会好的,他们都是庸医,等你父亲找来神医,一定能将你的腿给治好的。”

    郭旻木讷地开口:“娘,你别骗我了,刚才的大夫说治不好了,骨头都裂了,怎么可能治好。”

    他牙齿被生生打断了两颗,现在说话不仅牙根子痛,还漏风,声音不清不楚。

    他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他不要变成瘸子!不要远离官场,离开书院!

    “娘,叔父,都是沈玉棠,都是他,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变成这样,我要报仇,一定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