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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彧很迷惑,大就能住的舒服?

    他一个人……他与金虎就两个人,两间房就行。

    海棠院分明还有空房,他可以住海棠院的。

    沈玉棠拿着糖葫芦瞧了许久,想到褚彧方才的模样,不自觉地微笑着,他也不是没心没肺,倒像是个小孩子,买糖葫芦哄人开心,真当所有人都与他一样喜欢吃这东西。

    看在他这么有心的份上,明日若是他答错题,戒尺扬低些,力度收一些。

    接都接了,不尝尝有点对不起他的一番心意。

    就吃一口,酸的话就不吃了。

    “嘶——牙酸!”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某人披着还湿润的头发翻窗进来了。

    听到声响,沈玉棠抬眼看去,见来者动作潇洒熟练,不禁瞪大了双眼,怎么能翻窗进她的屋子!

    这种夜闯他人屋的事,褚彧做起来竟无半点不适。

    再瞅他脸上笑嘻嘻的,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沈玉棠原本是既惊又怒,但在看到他温暖的笑容时,顿时化作无奈之色。

    沈玉棠扶额问道:“临川……你就沐浴完了?”

    褚彧跨步上前,一手将散在胸前的头发往后撩,湿漉漉地弄得他脖子那块不舒服,一边回道:“洗完了,洗澡不就一会的事,若不是西院距这里远,我早来了,糖葫芦你吃了吗?”

    他洗澡一向很快,只是洗完后,那些丫鬟仆人紧跟着他伺候,问东问西的,烦得很,索性就进了卧房将门一关,再翻窗出来,循着记忆到了沈玉棠这里。

    倒是可怜了金虎,他一向沉默寡言,现在不仅要缠着玄兔,还要应付那些个小丫鬟。

    沈玉棠是半躺在卧房外间的香榻上的,边上的小方桌上摆着一个瓷碗,碗里盛着几串糖葫芦,糖都化了,摊在碗底。

    在碗边,还放着一根已经秃了的竹签子,上面串着的糖葫芦已不知去向。

    他目光一扫,看到沈玉棠嘴角处还有丝丝甜糖,便知是他吃了。

    高兴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榻上,刚好压住了沈玉棠身上盖着的被褥,却不自知,只问道:“味道如何?脆不脆?”

    沈玉棠蹙眉看着滴在榻上的水,手一伸,从身后的架子上取过一块软绵的长帕给他,“将头发擦擦。”

    随后才回道:“太酸了些,吃多了会牙疼。”

    第一口还算好,只是略酸,但吃到后面就只剩下酸味了,牙龈隐隐发酸,有松动之感,十分不适。

    只是那一串她动过了,既不能放回去,又不好将其丢掉,她没得选,便慢慢耗着将其吃完。

    褚彧笑道:“这次是天公不作美,下次带你吃甜的,甜中藏酸,不腻也不粘牙,入口香甜,你吃过之后就会喜欢上。”

    他倒是自信满满,但沈玉棠打定主意不会再吃。

    可看在他能知错认错,如此费心来讨好她这个先生的份上,就先给他些情面,应他一次。

    “有机会一定要尝一下。”

    她应得轻松。

    哪知,可不久后,她便开始后悔说这句话了。

    褚彧鼻子动了动,朝他身边靠近,当两人近在咫尺,沈玉棠伸手去推他的时候,他停住动作,问道:“你身上有股幽香,很是好闻,是什么香?”

    沈玉棠在他不断靠近的时候,就抓着被褥往后缩,但被角被其压住,拽不动,只好伸手去推人。

    现在听得此言,脸色微变,再对上他纯粹认真的眼眸,她只好作答:“我是制香的,每日都要与香料打交道,身上有香味并不奇怪。”

    褚彧离远了些,望着他道:“我只问你什么香味?你怎么如此辩解,好似怕人知晓此事一眼。”

    沈玉棠一时语噎,她身上的香味自幼便有,只是很清淡,只有凑得极近才能闻到,而她常年接触香料,身上有些香气,并不奇怪,也从未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倒是褚彧行事毫无顾忌,方才竟离她如此近,头都要埋她肩上了,鼻子也灵敏,坐在那儿时就闻到了。

    “唔,这是……这是和香。”

    “什么是和香?味道真好闻,你家里有这类香吗?可否售卖一些与我?”

    “和香是多种香材的混合……混合而成的味道,比较特殊,我时常与香料接触,那些香料味各有特点,都有沾染,经年沉积之下,所以……所以身上就有了这和香的味道。”

    沈玉棠磕磕绊绊地解释着,和香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在糊弄眼前这个不懂香的人。

    褚彧听完后,略微失望:“原来是香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看来是买不到了。”

    见他不再执着于此,沈玉棠忙扯开话题,说起他感兴趣的事来,譬如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