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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汝阳清吏司郎中江廷昉接风洗尘,特在翡翠苑设游园诗会,邀诸君前来赏花饮茶,对诗作赋,一展才华。

    陵阳的才子佳人收到诗会请帖时,都开始为三日后的诗会做准备了。

    类似这种大活动每年也就那么一两回,好不容易得了份请帖,当然要做些准备。

    能让他们这么激动的原因,不外乎名声与姻缘。

    对男子来说,能在诗会上一展才能,结交朋友,或许还能与江郎中说上几句话,为日后的仕途做些人脉。

    另一方面,这诗会不仅邀请的才子,还有闺阁贵女,到时候或许能以诗词投石问路,打探情况,娶得一个贤良貌美的妻子。

    而对前来参加诗会的女子来说,她们除了玩乐,就是观察哪家的公子更为俊雅有才能,等到挑选人家的时候,可以选择一二,不会两眼一抓瞎,等嫁人那晚才知道未来夫君长什么样。

    每年七夕节,都会有花灯会,也是类似的聚会,只是更为轻松些,他们已经熟知其中含义。

    所以,在收到请帖时,才会面露笑容,欣然同意前往。

    再者,诗会是为江郎中所办,规格肯定不小,去了也能扩展见闻。

    沈府内,玄兔愁眉不展,江家的大少爷还真是可恶,明知道公子身上有伤,还差人送请帖来。

    公子方才还说一定会去。

    她那身体可怎么扛得住,这几天整日里都在琢磨新香。

    伤口愈合的速度别提有多慢了。

    玄兔噘着嘴:“公子,就不能不去吗?一次诗会罢了,那江郎中也不过是个正五品的官,公子的老师还做过丞相做过太傅呢。”

    沈玉棠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下,“这是他送给我的机会,我当然要去,不去的话,那不正中其下怀,让外人知道我伤得极为严重,连诗会都去不了。”

    玄兔娇笑着想躲开,最后还是站着不动,任由其做此类似调戏般的动作,一边道:“您本来就伤的重,让人知晓了又如何?等到了那日去芜香做出来,他们便知道公子的厉害了。”

    沈玉棠:“要真如你所言那一切就简单多了,不过,我还得借用此次诗会布个局,让江修业老实一段时间。

    你也不用担心,诗会上只是谈诗作对,没什么大的动作,不会将伤口崩开的。”

    玄兔没说话,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就怕到时候被人推搡,或是发生碰撞,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公子伤口才开始结痂,一旦崩开,那可要再受一次次的上药之痛,而且又会流许多血。

    那得修养多久才能恢复之前的红润气色啊。

    玄兔不敢多想,只期盼三日后的诗会一切顺利,那些个乱糟糟的人和事都不要沾到公子身上。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众多年轻男女相继前往翡翠苑。

    翡翠苑修筑在陵阳城内的一座矮山上,城内类似这种山峰多不胜数,大多被富贵人家修筑成了别院,或是赏景消暑的地方。

    翡翠苑前一任主人是个喜欢种花的,山上种满了各种花草,每年春季,香气沁人心脾。

    只是后来,翡翠苑的前一任主人因病去世,这山这翡翠苑也就落到了江家手里。

    山上的花草还在,江府中人也时常会有人来打理,山花开得倒也艳丽。

    到山上的人,也不急着见那江郎中,倒是先赏起了花。

    一路所见,皆是赏心悦目的繁花。

    而在山腰处,设有曲水流觞的酒席,青玉石案,青玉石凳,还有精巧的青白莲花瓷碗,桌上更是摆满了吃食。

    四周是开得正艳的桃花,桃花花瓣偶有飘落,落入那细长流水中。

    不说那江郎中风采如何,单凭此景色便不算白来。

    一青衣男子摸着手腕凸起的红点,轻声说着:“景色宜人,可惜山上多有蚊虫……”

    他自幼体弱就算了,还特招蚊子喜爱,凡是有蚊虫的地方,他都会被其盯上。

    在他身后不远的男子闻言,跟着道:“山林里都会有,便是我家中也有不少,晚上看书时,嗡嗡个不停,烦不胜烦。”

    青衣男子转身看到一身着湛蓝色袍子,年纪稍长的青年朝他含笑点头。

    他不认得此人,但见其笑容温厚,想来是个好说话的,便拱手道:“在下李赞,李子舒。”

    那人听到他的名字,眼神一亮,也拱手道:“东方裕,字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