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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观赛的席位上,各院的先生们坐在一块,时不时地说一下自家书院的学子如何如何,捧一下对方输了比试的学生如何如何,基本都在说一些场面话。

    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谁不喜欢听好听的。

    谢谧静坐在那儿,倒是很少说话,只在沈玉棠赢下棋局时赞赏的点了点头。

    “听闻这个沈谦之曾将天府书院的学正给赶走了,其手段阴狠,坏人名声,到现在那郭璘之还没找到出路。”说话的是琳琅书院的一位学正,名为张宇,字德信。

    “这事我也有耳闻,去年还与郭璘之在一起喝过酒,怎么就被一个学生给……唉,遇到这么个不尊师重道的学生也是倒霉。”有人附和道。

    “你们该不会是糊涂了,郭璘之要是个好的,我们院正岂会让他走,你们这样说的,好像我们季院正不讲道理,处事偏颇一样,既如此,老夫回去后得好好与院正说说,德信兄与暗粢兄想来许久没见过我们季院正了。”

    说话的是天府书院的一位老者,他是天府书院另一位学正——林贤玉,字孟竹。

    在书院时,他甚少现身,以至于声名不显,但他教导的却是剑术,且是极为霸道的剑法,一般学生还学不来。

    别看他精神抖擞的模样,其实已经六十余岁了,身体比四五十岁的人要健朗不少。

    那两人见他如此说,登时熄了挑事的心思,连忙道歉。

    “是我等道听途说了,不知全貌,误会了。”

    “孟竹老哥不要见怪,毕竟像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学正因为学生被逐出书院想想就荒谬,传出来自然对那沈谦之名声不太好。”

    他们可不想刚才的话传到季院正耳中,那人的关系人脉可不是他们能比的,若是一个不高兴,对付他们只需只言片语。

    林贤玉呵呵冷笑着:“道听途说也敢乱嚼舌根,还说什么对沈谦之的名声有碍,你们怕不是读书读傻了。”

    张宇气得脸都绿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念在你年长的份上,我们才称呼你一声孟竹兄,你却如此羞辱我等,太不像话了!”

    刘勋跟着道:“我们都说了不知情,天府书院的人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了。”

    几人的对话声可不小,就连学子那边席位上也有人注意到了。

    谢谧呵止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老夫的学生还轮不到尔等置喙,谦之如何,有我有院正,更有献公证明,你们连事情始末都不知晓,在这里胡言乱语,真不知你们平日里是如何教导学生的!”

    谢公一开口,那犀利程度可比方才的林贤玉要严厉得多,偏袒之意不加掩饰,责骂之言直接果断。

    林贤玉老神在在地闭口不言,眼底尽是笑意。

    而天府书院的其他几位先生也觉得如喝了美酒般舒爽,无论这件事怎么样,如今的结果就是郭璘之已经不是天府书院的人,而沈谦之是书院的学生,既然是他们书院的学生,哪能让别家书院的先生说三道四的。

    张宇见谢公冷着一张脸,本就面露凶骇的谢谧此刻看着更凶恶了,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反驳。

    此处除了他们外,还有不少先生学正在,见状都各生心思。

    对于郭琦与沈玉棠的嫌隙,他们多少清楚,也明白其中孰对孰错,更是知晓张宇二人与郭琦有些交情,此番是想为郭琦打抱不平。

    奈何郭琦所为本就有错,沈谦之又有靠山,他们就算使劲浑身解数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此间风波不过一桩小事,比试还在继续,天府书院不愧是陵阳第一书院,第一日的比试,赢多输少,琴棋书画四个科目都是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