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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簪她们是乘坐马车过来的,马车停在远些的地方,需要走过去,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了声。

    沈玉棠转身望去,见萧叙与江修文也从银月馆走出,衣袂翩翩,着实不凡。

    萧叙含笑走来,道:“沈兄,一道回去,今日见识了梦筎姑娘的舞姿已然足矣,再待下去也是无趣。”

    江修文倒是还想在银月馆待一会,还没和他的怜花姑娘彻夜长谈呢,但见萧叙要离开,他也不好再待下去。

    两人追上沈玉棠他们的脚步。

    他们都住在城北方向,萧府往城南偏一些,但前面一段路是一样的。

    一行人到了马车旁,沈玉簪他们进了马车,有车夫驾车走在前方,他们则骑着马在后方慢悠悠地跟着。

    找到了玉簪,沈玉棠没了担忧,心情平和,骑着马与身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东玉河水碧波清澈,在夜晚倒映着两岸的灯火,他们沿着河往南行,身后是灯火敞亮的楼宇,是歌舞不绝的欢乐。

    萧叙忽然感慨道:“这样的景色也就能在陵阳见到。”

    江修文疑惑一声:“我记得你说京城有一座镜花坊,且更为华丽。”

    沈玉棠也望过去,就她所知,京城更为繁荣,里面怎么会少了这些风月场所。

    萧叙道:“只是表面上的华盛。”

    “京城位居北方,靠近北境,而如今北境难安,城内就算能看到纵情歌舞的场景,也不像这样恣意欢笑,里面暗潮涌动,压抑着了。”

    他语气沉稳,透着一股忧国忧民的惆怅。

    江修文道:“北边又起战事了?”

    他记得二十年前,宣平侯才将北牧人打破了胆,才过了多久,怎么又开始进犯他们大燕边境了?

    “听你这语气,北牧这次来势汹汹啊。”

    江修文不了解谢公辞官的事,也不清楚北境的情况,但从好友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出好像要开战了。

    萧叙道:“战事没起,但边境紧张,估摸着撑不到年关就会开战,朝中大员,多有主战的,圣上也想彻底解决北边的事,所以,战事很快就会起,到时候,会有征兵令,这也是我为何会有方才的感叹。”

    沈玉棠道:“若是年底就要开战,怕是七月份就要开始征兵了。”

    “此事,老师与我说过,其中有些蹊跷,北境骚乱就算了,东海郡沿海一带也有异动,像是约定好的,像极了两百年前,云阳公主掌权时的情况。”

    此事颇为可疑,像是有人在后面操控一样,令北牧与望沧国同时进犯大燕,其中或许与褚彧所说的奸细有关。

    她看向面容温润俊雅的萧叙,是萧家吗?

    萧叙回望过去:“确实有些蹊跷,朝中派了人在查此事;沈兄若是能入朝为官就好了,文能安定一方,武能守卫疆土。”

    他眼中的欣赏不加掩盖,炽热如火,让沈玉棠怔了怔。

    萧叙继续道:“与我一同守这大好山河。”

    他笑着,紫衣飘扬,意气风发,却又不失其稳重。

    沈玉棠感受到他那份热忱,对国家的忠诚热爱,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如褚彧所言的那样,暗藏心机,是藏在大燕的别国奸细。

    她朗声笑道:“身为大燕一员,无论是否身居官位,自当为大燕出力,就算不能出兵塞外,挥斥方遒,不能安定百姓,固守一城一池,也该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她没说要为官为将,实在是不想说出这个对她来说绝不可能达成的事。

    萧叙坚定道:“你若是愿意,便一定可以,成为大燕最惊才绝艳之人,而非局限于陵阳。”

    沈玉棠完全没想自己在他心底有这么高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