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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棠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张罗着叔父的丧事,仿佛这样做就能够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沈夫人看完那封留给她的信,又从女儿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以前对小叔的那些怨怼消散无踪,只是心底责怪小叔为何连这样大的事都不告诉她,要一个人去承担这些,还被她误会多年,怨了他多年。

    沈玉簪在醒来后,跪在灵位前,烧着纸钱哭着说一些心里话,她已经接受父亲过世的事实,只希望父亲在另一边过得好些。

    但眼中还是许多迷茫。

    “爹,你给女儿的信,女儿已经看了,可女儿还是想你能够在身边,能够给女儿挑夫婿……”

    沈玉棠望着白绫挂满的府邸,心中怅然,上次府上办丧事还是许多年前,叔母过世的时候,她那时候还小,有些事都记不清了。

    只记得叔父伤心痛哭的模样,受到家里哀伤氛围的影响,她当时闷闷地呆在一处。

    现在,叔父才回来多久……一个月都没有,就被人所害……

    她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况,想到叔父的叮嘱,那本册子已经给了褚彧,他会拿给侯爷看,但上面记载的是什么呢?

    在她走进灵堂时,就见沈玉簪抬头看向她,已是泪眼模糊,双眼红肿,说不出的伤心。

    “哥哥,到底是谁杀了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抽泣着问道。

    沈玉棠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才道:“是一个杀手组织,他们想抢夺叔父手里的一样东西,便痛下杀手。”

    “玉簪,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叔父报仇的,日后你和母亲外出时要多加小心,我担心他们会朝你们下手。”

    还是决定将事情说出来,让她们也多些注意。

    她继续说道:“具体的事,等晚上母亲会与你细说,玉簪,这事有哥哥,哥哥会给叔父他们报仇的,你若真的想出一份力,就好好的,别让哥哥担心。”

    侯府。

    宣平侯在书房拿了一摞书籍在书桌上进行对比。

    手里拿着的是一本破旧的薄册子。

    “父亲,可看出什么来?”

    褚彧刚进屋就问道。

    他昨日在回来的途中,就翻看了册子,上面都是些经文,但语句不通,前一句是《金刚经》里面的,后面却又成了《般若经》,整篇看下来,倒是将他给绕进去了。

    褚侯爷瞅了他一眼,“去萧府了?和萧叙动手了?”

    对自己儿子,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能动手就绝不憋着。

    褚彧道:“没动手,没证据我不好动手。”

    褚侯爷诧异地看向他:“这次竟忍耐住了,着实难得。”

    褚彧心想着自己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以往在江湖上也都是谋定而后动的,总之不会做毫无准备的事。

    近几次动手,那也算动手?连武功都没用上,只是揍了几个不长眼的人罢了。

    褚侯爷继续道:“证据在这本书里,结合沈明舸这些年所查到的一些事,很有可能是萧家,但这不过是猜测,而写下这些的左都御史王岳已经身死,便是我将这些都理顺了,也不足以撼动萧家。”

    他之所以知道如何对照经文理出这册子所记载的事,是因为这种密文写法二十年前在京城颇为出名,他闲着无事就将此方法给学会了,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能用上。

    褚彧道:“果然是萧家,是萧叙所为!”

    想到惨死的师叔,他就怒不可遏,方才就该先将人揍一顿,管他有没有证据。

    褚侯爷道:“这其中几件事我会派人去查证,就算不能扳倒萧家,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彧儿,你莫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有些事不到最后都不能确定。”

    他看出儿子铁了心认为是萧家所为,可事情扑朔迷离,京城势力错综复杂,不到最后绝不能贸然下定论。

    褚彧点点头,他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