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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孙府外。

    朱允炆和朱尚炳并肩站着,他们的身侧是乌泱泱跪了一地的朝堂诸公,不少人已经累的近乎虚脱,可也是不敢起来。

    跪着还能挺挺,要是起身就得仗责一百,那得要老命。

    咬咬牙,挺住。

    这些当官的无一不是在心里骂娘,早知如何,打死也不跟着出来瞎凑活。

    “真是荒唐!”

    朱允炆低声一语。

    旁边的朱尚炳则是笑了。

    “兄长,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啊。”

    “机会?”

    朱允炆目露不解。

    “朱雄英这般对待朝堂诸公,你说朝堂诸公日后还会心向与他?而兄长你是当今太子继妃的嫡子,若你今日施恩于他们,你说他们以后会向着谁?”

    “陛下大限将至,太子殿下又是素来仁德,信赖朝臣。”

    “试问,有朝一日,百官请愿改立兄长为储君,太子殿下会如何抉择?”

    言语至此,朱尚炳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朱允炆则是若有所思,眼角余光看向跪了一地的大臣们,把其中几个重要的人物记了下来。

    与此同时,府内炼丹房中。

    朱雄英脸上满是黑灰。

    一个时辰,已经炸了两炉了,他也不心急,炼丹任务一般都要炼5-10炉,朱雄英记得最多的一次,炸了24次。

    那一天过的可谓是天昏地暗,差一点朱雄英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此时在这屋子内,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还有一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门侧,身高七尺,留着一把短胡子,长相看起来敦厚老实。

    “你怎么看?”

    朱雄英淡淡开口问道。

    铁铉一愣。

    我怎么看?

    我又不懂炼丹。

    铁铉也是满脸问号,他原本好好的在都督府上班,突然被召来太孙府,接着啥也没干,在这炼丹房看太孙殿下炼丹看了半个多时辰。

    “臣不懂炼丹之术。”

    实话实说了。

    朱雄英眉头微微皱起。

    “孤问你的是边防。”

    铁铉更是一愣,那看向朱雄英的眼神像是在说‘殿下您问过吗?’,我从进屋到现在,您老可是一句话也没开口啊。

    朱雄英见铁铉这般疑惑表情,略微想了想,他笃定自己肯定问了,不过大概率是在心里问的。

    这臣子,连上意的心事都揣测不透,差评!

    “启禀殿下,边防有九大塞王镇守,北元虽有心,却无力。”

    铁铉回声道。

    朱雄英瞥了眼铁铉。

    “再答。”

    如果这家伙只是说这么一句,那朱雄英有必要对其重新审视了,甚至怀疑上辈子的史学家都是瞎编的铁铉传。

    铁铉沉默片刻,随后跪了下去,先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接着沉声。

    “九大塞王倘若安分守边,自可无恙,可若塞王作乱,甚至勾结北元贼子,那便是朝廷大祸。”

    “臣以为,当居安思危,以防不测。”

    说完之后,铁铉偷偷看了朱雄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