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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池从没有喝过酒,闻到酒香后忍不住好奇,趁着阿宁没注意将一大碗温酒灌了下去。千帆怕南池不适应今晚的酒宴便叫阿宁单独带她在营帐里随意吃喝,不用受拘束。这不喝了酒的她脸上瞬间窜红,像一个红透了的柿子一样,眼神迷离扑朔,有水光在漾,叫人看了离不开眼。醉了酒的南池起身歪歪扭扭地拿着酒壶向主帐找去,嘴里喊着“千帆姐姐”。

    阿宁想拉她也拉不住,她本身会点三脚猫功夫,此刻借着酒劲反而更大力了,将阿宁甩在后面,一个人去找千帆了。好不容易七弯八拐地来到营门口还未进去便高声喊道:“千帆姐姐,我来找你了,我跟你说……”

    面对突然进来的女子众人一阵吃惊,南宫澂解释道:“漆将军见笑了,这是我的义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漆宣雍尴尬道:“无碍无碍,这位姑娘一看就是个率性天真的女子,甚是可爱。”

    南池边走边继续说道:“千帆姐姐……我跟你说……跟你说,这东西可好了,我喝了后感觉……感觉飘起来了,而且还有星星……星星在我眼前晃啊晃得,我想抓又抓不到。”说完还嘟着嘴,之后又将手里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两口。

    千帆看着她这副醉样不知该怎么开口,示意千帜上去将她带走,谁知南池竟不要她拉,挥手甩开了,这么一用力整个人倾倒下去,眼看就要落地,说时迟那时快,宁吾炜竟鬼使神差地去接住了她,南池整个人都挂在宁吾炜身上。

    南池看了看宁吾炜问道:“你是谁?没见过,不过你这张脸还挺好看的。”说完还上手去摸了摸。

    宁吾炜到底是个少年,被这么个喝醉酒长得又好看的人一撩拨,脸色架不住体内的血气翻涌,倏地又红又透,手足无措地呆立一旁。更让他丢脸的是,他也不知道推开,任凭她在他脸上摸了个四通八达。

    全场的人都看着这一幕,他们想笑也不敢笑,生生地憋着。千帆叹道:“算了,诸位尽管喝,我先将她带下去。”

    宁吾炜听到这话,像是发现救星一般,随即说道:“姐姐是主人怎能离席,还是我将她带下去吧,你们尽兴,尽兴。”说完逃也似的半拉半拖着南池走了,他觉得他再不走以后怕是无脸见人,想他堂堂光王殿下,竟被人当众调戏,调戏他的人竟然还不知情。

    千帆忍住笑意,道:“各位见笑了,南池从未喝过酒这才无状,见谅见谅!”

    众人齐道:“无碍无碍,千将军多虑了。”

    南宫澂端起金樽道:“众位将军,莫要冷却传杯手,请!”又是一阵推杯换盏。

    宁吾炜将南池带出来后,问她住哪间营帐,她也说不清楚,没走多久南池又吐了他一身,气得宁吾炜想将她就此扔下,本来今晚可以好好和千帆说说话,没想到出了如此大糗,要是被人传回宁国,怕是要笑好一阵子了。

    看着此女子小鹿般明亮扑闪的大眼睛,他又狠不下那个心,拿出手怕给她擦试一番,小心地扶好。好在没过多久阿宁就来了,二人合力将她扶回营帐安顿好。

    阿宁道:“谢谢殿下,南池从未见过酒,一时好奇才上当了,给殿下添麻烦了。”

    宁吾炜疑道:“只要是人都知道酒,就算没喝过也听说过,她怎么会不知道?”

    “殿下,也不怪你不知道,她是小姐从深山里带出来的,当年她爷爷带着全家进山避祸,她也是在山里出生,又在山里长大,对外面的事一切都不知道。”

    “所以她爷爷让她跟着姐姐出来,就是为了见识见识外面?”

    “嗯,不过,她以后也回不去了,她爷爷在她走的那天也死了,她现在孤身一人,只有我们是她的亲人。”

    不知道为什么,宁吾炜听到这些心里竟然有点堵堵的,说不出的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扯着他,让他无法舒心,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这份感觉更加明显,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漆宣雍在第二日便带着大军回去了,他要赶着回去复命述职。宁吾炜没走,他想等两天,等千帆他们拔营后再走。

    宁军撤退后,千帆感觉整个山谷都空旷了。她和南宫澂亲自去松城交待了一番,松城百姓和县令见到他们格外热情,要招待他们,他俩借口还有军事要办就走了,嘱咐县令好好管辖,爱护百姓。

    之后两人又去了宁军交接的两城,那里虽经受了战火的侵袭,好在没有太过艰难,城里算是安定有序,将管事人吩咐一番后,让他们奏请朝廷,拨放银两建城安民。

    如此作了周全后,千帆才命令全军今晚好好休整,明早就拔营回京。在回京前,千帆将候平和千帜叫到主帐里,她要交待一些事给他们。

    见他们二人进来后,千帆起身走向他们,开口道:“平叔,从现在开始不要盯着段容骥了。”

    候平道:“为什么?”

    “刚来时,我叫您盯着他,是怕他坏事乱了战局。现在危机已解,就随他吧。”

    “小帆,你不是怀疑他与将军的死有关吗,怎么不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