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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匪患和水患这两大难题解决了,老百姓对当今圣上称赞有加;再加上孙尚的私兵被南宫峻收下,又派了他的心腹去管理豫州,所以他这几天的心情特别好。一高兴就得意忘形了,为了体现他的仁德,当即宣布今年的中秋晚宴要与民同乐——京城里的大小官员与其家眷都在宫里过节。

    公孙家自然包办了这次过节所需的一切物资,南宫峻也乐得开心,觉得自己无比的英明神武,百姓对他认可,朝臣对他俯首,想要办什么事还有人送钱来,算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受到鼓舞的南宫峻连上朝都比以往勤奋多了。

    孟太师因孙尚的事怕受牵连,在南宫澂一回京立马上了一道奏表:称孙尚是死有余辜,还说自己识人不明,险些酿成大祸,难辞其咎,自请闭门思过三个月。南宫峻体谅他的大义灭亲,加之宸妃的枕边风一吹,就下令让孟太师过完中秋晚宴再闭门思过。

    千帆剿匪有功,自然也在受邀名单内。她吩咐青柳自行安排府中中秋晚宴后便带着千帜和阿宁一同进宫了。

    去了柏府把柏清颜叫上,柏大学士算准了他们年轻人会一起进宫,早就带着柏夫人早早地走了。四人坐上马车准备去找南宫澂时,刚好在半道上遇到了来找千帆的南宫澂和公孙执善几人。两路马车便一同驶向皇宫。

    才下了马车便被宫人们领进御花园。晚宴还尚早,众朝臣都在御花园天南海北地聊着他们的高论,宸妃俨然一国之母风范招呼着夫人和小姐们,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

    千帆趁这次机会特意留心了一下兵部尚书李真,发现他是一个睿智且威严的老者,想来应该是曾跟随先帝的朝臣。南宫澂能将他收为己用,可见他的魄力。李真正和一些大臣们交谈,不过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年轻人倒是让千帆眼前一亮。此人不但英俊清朗,且见识不凡,不卑不亢,不多插一句嘴也不忽略任何人的一个字。

    “那人是谁?”千帆向南宫澂问道。

    南宫澂顺着她的眼光看了一眼,道:“他叫左深,是李真的得意门生,现任兵部侍郎,为人正直,前途不可限量。”

    千帆了然,难怪在年轻一辈中如此出众!

    “三皇子,恭喜了,这次豫州之行收获不浅,想必颇得陛下欢心啊!”孟太师打断了千帆他们的赏花雅兴,向南宫澂阴阳怪气地说道。

    南宫澂毫不客气反讽道:“多谢太师,这次除了父皇龙恩罩着,也是那孙尚太蠢了,让我捡了个便宜。五皇弟也不错,把那帮匪徒的幕后之人查出,想必也颇得父皇的欢心呐!”但凡机灵一点的都知道此事缘由,南宫澂这么说可谓是诛心!

    只见孟太师的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片刻又恢复如常,道:“想不到三皇子多年沉寂,一出手便一鸣惊人,想必也是隐忍多时了。不过年轻人还是要谦虚些好,可知山外有山,姜还是老的辣。”

    “多谢太师提醒,不过我也要送给太师一句话‘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时’,又怎知最后的定论?”

    “三皇子好手段,不但和千机府扯上关系,还与执掌天下财权的公孙公子是挚友,确实有狂傲的本事,有他们的帮助简直是如虎添翼。”孟太师意有所指,想要送些口实给南宫澂。

    “太师这话就言过了,我不过是一介孤女,千机府皆是些老弱妇孺。我们只想在千机府里安生一世,还请太师不要祸水东引。”千帆立马反驳了太师的话,倘若被有心人听去,再添个油加个醋,陛下就会认为南宫澂暗地拉帮结派,拉的还是代表兵权和财权的两个人。

    公孙执善也见缝插针道:“千帆说得对,太师多虑了。我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仗着祖上殷实,只求此生能够青钱换酒、红烛呼卢、眠花卧柳,其他的我这脑子也想不到。太师高看了,惭愧惭愧啊!”

    千帆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吃喝嫖赌说得如此清新脱俗,高调坦荡的,不愧是缺德!

    “二位也不必过谦,千机府的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孟太师不依不饶道。

    “太师不必在此意有所指,若论实力,谁人比得上太师?再说下去,知道的认为太师在教导小辈,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师输不起,在此为难小辈们。若被人传了去,小辈们替太师冤屈呐。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入席吧,太师,请!”南宫澂不想把千帆和公孙执善扯进来,尽快结束话题。

    太师没讨到好,怏怏地走了。

    “看来,你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了,这下可是明争了。”公孙执善一副看好戏似地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