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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平看着千帆,她确实不是以前的样了。小时候的她,有些调皮捣乱,又有一些张扬,那时的她父母健在,众人独宠,又是天赋异禀,自然有些小孩子的天性和傲骄。后来将军出事,她也跟着出事,不知她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现在的她多了一份聪慧和沉稳,还有刚刚出手时的狠厉,与她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不同,这些是她后来的经历慢慢磨砺出来的。倘若不是经历多次生死,又怎么会炼就这般大气沉稳与狠厉果断?侯平不禁想,如果将军夫人还在世,如果这一切都没变,那么她将是这个京城乃至这个世上最最明艳张扬的女子,而不像如今这般隐忍!

    看出他的心痛,千帆安慰道:“平叔,我没事,这一切都是我要面对的。”

    侯平叹道:“唉,这一切本不该发生,你的人生本不是这样千险万难的,奈何老天不长眼,让那么明艳的一个人变成如今这般。”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当事情发生了,就要面对,我是千家人,千机府的荣誉我享用了,那么它带来的灾难我也该承受。”当初就是接受不了才导致痴傻多年,现在醒了,就不再是那般脆弱了。

    闻言,侯平觉得她真的是长大了,那么千机府和千家军就有望了,只是这份欣慰中夹带着些许心痛,“小帆,我问你,你是怎么清醒的?”

    “我是被人算计阴差阳错下才清醒的,这么多年也全靠了阿宁的照顾,我才有清醒之日。”

    侯平欣慰地看着阿宁说道:“阿宁,还好有你在,这几年辛苦你了!”

    阿宁摆摆手道:“平叔,不辛苦,当年也是小姐将我带回来的。”

    千帆接着道:“我醒来之后,就想着要联系父亲以前的旧部,奈何不得要领,于是我把目标放在了青蓝会上。使了些小算计才拿到了魁首,我以为借别人之口传开,那么你们听到消息就会来找我,可是半年过去了没任何消息。恰在此时又发生了匪患,于是领了旨意前去剿匪,没想到派的是铁牛他们。剿匪结束后我暗示铁牛可以宣扬我的事,以期达到我的目的,幸好,平叔,你终于来了。”

    “我早就想来了,青蓝会后就有人传开了千机府小姐清醒之事,只是抽不了身才一拖再拖,刚好今晚让我逮着了机会才悄悄过来。”

    “对了,平叔,铁牛回营之后有说了些什么?”虽然交待过了,还是得确定一下才好,毕竟那些铁甲军不是闹着玩的。

    侯平有些诧异道:“还有什么吗?我问他时,他只说了你们三个的事和当时的惨烈状况。”

    千帆不着痕迹掩饰道:“没什么,只是顺便问问。您刚刚说有人盯得紧,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千家军不是千家人执掌了,而是由我和段容骥共同掌管。我们俩分庭抗礼,谁也不服谁,总之我奈何不了他,他也拿不下我,对我也是百般不放心。我这边全是以前跟着将军出生入死的旧部,而他带的是后来加进去的或是对将军不甚了解的。总的来说,千家军我们还是占着多半的。”

    想来是父亲故去,有人也想把千家军占为己有,幸好有平叔在,不然等她醒来,这千家军早已易主了。

    “平叔,我想知道当年父亲出征济国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平眼光黯淡,神色悲凉,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年将军领了旨意就和夫人去了边境,也没带多少人,就将我留下来了,还在临走时将半块兵符交给了我,只带走半块。后来将军和夫人都没能回来,而将军带的那半块兵符也落到了段容骥手里,现在我们一人手上拿着半块兵符。”说罢将怀中的半块兵符拿了出来交到千帆手上。

    千帆看着这半块黑色的虎状兵符,心倏地一痛,这是她的祖父当年所造也是她的祖父和父母用命保管的,现在却只有半块到她手上,心里愧疚万分,若不是她没出息又怎会如此,抚摸了一阵将它重新交回侯平手上,“平叔,您先替我保管好,总有一天,我会将两块兵符拿回来,告慰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

    侯平坚定地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将军和夫人也就能瞑目了。”

    千帜没想到这千机府竟然还暗藏这么多的玄机,树大招风,现在千机府还能立于京城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平叔,当年您没去反倒是段容骥跟着将军去了,这其中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侯平答道:“我也是怀疑他,可这么多年了也没查出什么。”

    千帆想了想问道:“平叔,那封圣旨呢?难道就没什么错漏之处?”

    “那封圣旨当年将军带走了,当时看来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是说圣旨有假?”

    “这个我不敢说,只是我听柏大学士说过当年的战况并不惨烈,现在您又说您当年没跟着去反倒是去了一个不熟的段容冀,那么要想查出什么,只有从他或者是那封圣旨入手。”

    “这么多年,我在军营里明里暗里也试探过他,没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时间过去太久了,要想查出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不管怎样,我要知道为何一场平常的战争竟要了两位大将的命?而且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死在了哪里?为何连尸骨也带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