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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一进入内场,千帆便翻身跃下了马车,并抱拳说道:“今日多谢仁兄了,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不是她不知恩德,而是她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远离为好。

    “佳人这么快就忘恩负义,实在很伤在下的心呐。”南宫澂故作受伤状说道。

    这么拙劣的演技,千帆简直想一个白眼送给他,又补充道:“阁下想必是出身高贵之人,小女子那点小小的谢意怕污了贵人的眼,不如将这份恩德记在心里,时常感念恩人,为恩人祈福。”说完便不等他再开口就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南宫澂若有所思,良久才说了句“有趣”。

    千帆避开人多的地方,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立定。台下座无虚席,包括咱们的皇帝陛下南宫峻都正襟危坐地看着台上激烈的战斗。看着台上那些打得眼赤脸红的人,千帆淡漠的寻找着这些人当中可能的胜利者,来猜测与之相较如何取胜。经过激烈的角逐,终于只剩下两位站在台上了。

    这两位只要打赢对方拿到场上的弓箭射穿那一排排挂着的铜环就算是今天的胜利者了。说起容易,做起来难。先不论那被绑在柱子上的弓箭,就单说那一排排的铜环就够让人望而怯步了。细小的铜环用线穿起挂成排,经微风一阵撩拨摇晃不停,射出的箭支从第一个铜孔穿过最后一个铜孔,最后射在前方的箭靶上,俗称“百步穿杨”,能做到这样足可见其功力。

    随着一声锣鼓声响,台上的两人纠缠在一起。两人身形灵巧,力量上不分上下,招式变化多端,几十招下来,身穿深黄色衣裳的人很明显要胜上半招,而且与他对招的那人似乎对他有点畏手畏脚的。

    观看一阵后,千帆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并且有点力虚的时候,飞身上前,将二人同时击倒在地。那二人正打得激烈,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打倒了,等到反应过来时,千帆正要去取弓箭了。这时二人对看一眼,有了共同的目标了,飞身去拦截。千帆只得放弃弓箭与二人纠缠在一起。

    台上的三人打得激烈,只看得到人影在晃动。台下却是惊讶过后的沸腾,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名女子,而且武功还不错,都在猜测此人的身份和目的,叽叽喳喳地吵闹不停。就连陛下也驱走了疲态,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唯有南宫澂散漫地看着台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

    那二人对于突然出现的女子也是敌意极深的,明明就快分出胜负了,偏偏这时候来了个抢食的,岂能容她?手下的招数也变得极快,身穿深黄色衣裳的人一拳打向千帆的肩膀,千帆在不停地闪避下也是堪堪侧身躲过。心想,这样不行,虽然训练了半年多,可毕竟是对阵两个人,再这样纠缠下去,就要落下风了,得赶快想个办法。

    千帆在不停接招的过程中看出二人的疲惫,接招都有点虚了。于是不再闪避,变被动为主动,手下的招式也愈发地快了,如穿花绕树一般在二人之间游离,在二人应接不暇时,转身一个虚招将二人骗过,趁二人未反应过来立刻打出重重一掌,将二人击倒在地,立马飞身去取下弓箭。那二人本就是以劳待逸,见弓箭都在千帆手上也就放弃挣扎了。

    其实这也是千帆的一个小心思,她刚清醒,虽然苦练了半年,但要想夺魁本就是难事。所以她要以逸待劳,以有心算无心,在他人打累时再一击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这么说起来倒有点卑鄙,小人行径了。

    千帆拿着弓箭在铜环前站定,等一个机会,就在这时风停了一会,就趁着这一会儿,立弓、搭箭、瞄准、发射,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咻”的一声,那箭支犹如游龙一般飞快地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铜孔,最后深深地扎在后面的靶上。射出这一箭,千帆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身向二人作揖说道:“二位,承让了。”

    “技不如人罢了。”穿深黄衣裳的人说道。

    另一位虽然没说话,那眼神好像能活剥她似得。

    底下炸开了锅,都不敢相信一个半路杀出的女子竟然赢了?还是对阵两人的情况下赢了,纷纷发表自己的高见。

    “怎么可能,不会吧……”

    “不会是作弊吧,她到底是谁?”

    ……

    “这不算,陛下,这明明是使诈啊!说,你到底是谁?”一位身着猪肝红文官官服满脸横肉的大臣指着千帆叫嚷着。

    千帆看着底下的人丑态百出,哼出一声冷笑,什么青蓝会,什么魁首我都不在乎,我只不过要这么一个契机而已,于是向前一步高傲地说道:“我乃千机府唯一的嫡女千——帆!”

    此话一出,台下比刚刚更加的激烈。

    “怎么可能,她是千机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