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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自古都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张浩几人毕竟也抽了黄涛几根烟,所以在面对黄涛那滔滔不绝的唠叨,最终还是将发生在三人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张浩的叙述,黄涛的表情充满了愤怒,现在,张浩几人也终于明白黄涛为什么说他是侠盗了,黄涛的愤怒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的虚伪,当听到张浩与钟鸣的恩恩怨怨,在讲到自己父亲莫名惨死,耗子,小刚也都忍不住了,几个人凑在一起,用那本就不是很灵光的脑袋想了一堆的馊主意,小刚的意思是等混出个样子,一定要好好羞辱下钟鸣父子。而耗子则建议,一个人带两把刀,不说废话直接砍上门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砍了再说。黄涛则想到的是,等大家都出去,到他家发扬下手艺,然后大家一起出去吃饭,喝酒,玩女人。张浩听到这些话,黯然不语,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偏向于耗子的办法,只是奈何人家官大惹不起,自己也不能带着几个兄弟送。

    就这样,几人在那里说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这时,黄涛突然问道:“我说哥几个你们被陷害招了没有。”

    “签了,也招了!”

    听完张浩三人的回答后,黄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向三人讲述了一下,关于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ps:各位小伙伴看个乐趣就好了,别当真哦,做人还是要本本分分,不要想着歪路!)听完黄涛的讲解,三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由得觉得自己还是太小了,没经验,就吃了这点苦,就都说了。

    不过后悔归后悔,事到如今,三人后悔也无用处了,而小刚也发誓,有生之年,绝不进局子,张浩跟耗子则发誓,如果以后在来这里,宁死不认。

    夜晚,慢慢的降临,天空中布满了繁星,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民警走进拘留室,将四人的手铐打开,这倒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晚上人非常容易疲倦,万一几人真的睡着了,弄出点事情,还要写报告,太麻烦了。

    燕城的夜里充满了寒冷,四人裹了裹单薄的衣服,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抱在一起,相互取暖,外面的寒风不停的呼啸着,让人听着毛骨悚然,四人半睡半醒的熬过了寒冷的一夜。

    清晨,张浩三人纷纷被家人领走,念在三人还小,又态度良好,所以从轻处理,放三人回家,但是事实上其实是钟岳那边突然改口,不想进一步追究,所以三人才会那么容易被放了回来,小刚的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看着小刚那血淋淋的手腕,单薄的身体,还有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庞,最终,那高高举起的手掌还是没有落下来,而小刚的姐姐,则是一个衣衫破旧,扎着一个马尾辫子的可爱女孩,虽然穿的是破旧衣裳,但却依然掩饰不住那少女的丰韵,秀气,她泪流满面的将一件棉衣披在了小刚身上。

    耗子则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一瘸一拐的跟着家人消失在风雪中。

    张浩被家人带回家后并没说什么,只是烧了些热水,让他好好洗个澡,换套衣服,而后张浩的母亲端着一碗让张浩吃下,而张浩则望着母亲那满头的白发,有种食难咽下的感觉。

    压抑的氛围让人仿佛有些喘不上气,沉默,张浩跟母亲彼此都没有讲话,桌上的粥已经有些凉了,看着张浩那像是被人咬过的手腕,母亲的眼角布满了泪痕,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但,母亲是坚强的,连忙转过脸,将泪水擦干,然后取了些药粉,破布给张浩做了简单的包扎。

    那天,张浩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下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夜晚,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寒风依旧在那里不甘心的嘶吼着,醒来的张浩内心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些什么,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望着天花板,知道天逐渐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张浩在内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变得有钱,有地位,这样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

    早饭过后,三人被各自家长送回了学校,让人意外的是学校并没有开除几人,只是记了次大过,于是,这一次打架的恶□□件便到此结束。

    那些高干子弟们看着张浩几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眼神,不过刚刚被铁锹敲过的他们,也知道这几个人都是疯子,不好惹,所以也没敢上去挑衅,可本该最想此事就这样结束的小刚却两眼通红,在家长走后,拿着不知道在哪里弄来的菜刀,在教室外挨个砍着门窗,张浩跟耗子拼了命的拉他,却发现怎么拉都拉不住,一头雾水的两人也不知道小刚到底怎么了。

    “朱明钢,你疯了吗,赶快给我把刀放下。”说话的是小刚的班主任,一个刚毕业被分配到这里的女老师,其实这位老师还是挺有正义感的,为了小刚的事情也没少跟学校领导争吵。

    可发疯的小刚并没有理会这名女老师,依旧红着眼,举着菜刀,指着这群闻讯赶来的高干子弟骂道:“以后别让我在街上看到你们,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说罢,便将菜刀狠狠的砍在窗框上,然后转身离去。

    望着小刚离去的身影,没人敢拦着他,几乎所有人都被他那股气势所吓到,窗框上的菜刀还在颤抖,四周静的可怕,而张浩与耗子则跟了上去,但却也只是看到了小刚的背影。

    从此,小刚跟着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哥——梁信,正式的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子,过起收保护费过活的日子,由于梁信的庇护,所以发生在学校的这起时间,也被不了了之,让人意外的是,这些高干子弟在街上远远看到小刚,真的就绕着道走,生怕小刚给自己来一刀。

    当张浩跟耗子再次见到小刚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姐,为了我,陪着钟鸣睡了一觉。”

    听到这,张浩跟耗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放了他们几个,学校为什么没有开除他们,一股羞耻感充斥着两人心头,耗子则突然嗷嗷怪叫了几声,掉头便要回家拿刀去砍了他们,张浩与小刚见状,急忙拦了下来,他爹可是高官,不是普通人,不能随便打的。

    可在那个时代,一个农村女人,失去了贞洁,也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以后哪怕是找婆家都很难,想到这里,一股怒火从三人心中升起,新仇旧恨,不断的涌上了张浩的心头。

    父亲那句经典的话语,回响在张浩的脑海中,愤怒的血液在寒冷的冬季,彻底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