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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望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沈梵音觉得这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景泽珩却觉得这是他人生中度过的最漫长的两个小时。

    告别李奶奶时,他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李奶奶微笑着朝他挥手,看起来很慈祥:“泽珩,你是个好孩子,有空常来。”

    景泽珩:“……好,一定。”

    出了病房,沈梵音对他说:“哥,我得去陆姐办公室一趟,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等你。”景泽珩坐到了走廊的长椅上。

    “我等会儿不回家,还得去买些染料。”

    “嗯,我陪你。”

    “……为什么?”

    看着小孩戒备的眼神,景泽珩勾唇轻笑:“今天有些恍惚,需要认知自我存在的价值。”

    她没领会错的话,他的意思是想拎包了?

    她由衷说:“我觉得国家经济比我更需要你,你去工作更能证明自我价值。”

    “今天放假。”

    “……”

    第一次,沈梵音无言以对。

    她、她……她去找陆路!

    “陆姐,”沈梵音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整理好心情朝她道谢,“谢谢你。”

    奶奶不能离开医院,红包必定是陆路帮忙买的。

    陆路笑着说:“小事儿,跟我客气什么。”

    沈梵音坐到她对面,问:“我奶奶最近状况还好吗?”www.

    “很稳定,放心。”陆路打量着她,却皱起了眉头,“你的脸色不太好,最近有麻烦事?”

    沈梵音随口说:“工作有些忙。”

    “不止吧?”陆路盯着她的眼睛,“工作才不会让你这样。”

    “果然不能和心理医生做朋友,没秘密。”

    沈梵音一手撑着额角,沉默片刻,她问,“陆姐,你说如果一个男人明知不会有回音,还始终给你发消息买礼物,这算不算偏执症?”

    她真不信景泽珩所说的念念不忘。

    这年头,除了欠钱的,谁还值得自己念念不忘?

    “你就没想过,他可能是真的很喜欢你吗?”

    沈梵音皱起眉头,没答话。

    “梵音,”陆路目光温柔循循善诱,“喜欢不一定要直接说出来,很多细节小事都能从侧面证明,你不妨尝试一下与他接触,或许会有不同。”

    沈梵音:“我更愿称之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

    面对沈梵音,陆路总觉得很无力。

    她做心理医生十年了,沈梵音是她遇到过的唯一一个让她觉得无计可施的人。

    她脆弱却坚强,倔强又和顺。

    陆路却很能理解她,也能懂她为何对男人如此厌恶。

    对于绝大部分女孩而言,父亲应该是她们最信任的男人。

    偏偏沈梵音的父亲不走寻常路,他打破了沈梵音对男人的全部信任。

    陆路看着沈梵音把她的钢笔拆分再组装,眼中划过一抹心疼。

    她试探着问:“真的不试试?能让你主动和我说起的人,我相信他对你也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