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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日我听得老太太将琥珀与你了,还笑称这是谣言!待打听仔细,才知为真!瑞哥儿,你居然肯受了!老太太不仅先将琥珀与你了,还有她最得意的鸳鸯,迟早也是与你的!倒真真叫人羡慕!”贾琏边走边笑。

    “琏二哥家中不也是有着美眷姣婢么?何来羡慕我来的?”贾瑞笑道。

    “这不提也罢!”贾琏左顾右盼,不自然地笑道:“刚才路上,大太太说以前也是想与一个服侍你的丫鬟,但你连老太太与的都没受,便是没再提了!如老太太说的,终究是府里头养大的丫鬟比外头买来的要好!大太太说了,你要是同意了,便送一个到你宅子里放着?”

    回京几日,处理诸等亲事琐事,让只喜欢出“大方向”的贾瑞,正感甚烦,又想成家之后,自家宅子虽小,确是需得几个丫鬟丫头去招待服侍女宾客,总不能叫自己或媳妇亲自上阵吧!看来,得给未来的小媳妇一两个熟手罢。

    贾瑞便颔首笑道:“多谢大伯母!那我便受了!”

    贾琏先是大笑一时,方道:“好好好!想我同族弟兄中,就你不好女色!要不是你也曾去得胭脂胡同的锦香院、石头胡同的红袖居,可止住了某流言蜚语!”

    贾瑞拱手笑道:“好让弟兄们知道!其实打一开始,我是拒绝入内的,岂知仲脩兄、广海兄等人非得说要让我开开眼界,方可长大成人,强拉于我进去!悬日可证,就算我入得也只是聊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欣赏乐器乐韵之事!实不相瞒,我周身都是清白的!”

    众人俱都大笑不止。

    一路说笑,便到了宁府的两个大石狮子跟前。

    门前小厮或忙上前行礼,或入内禀报。

    贾瑞看了看石像,又看了石下停放着几辆大车,笑了笑,与众人一同朝大门边上角门行去,脚步不缓不急,还没到仪门边开着的小门,便见得贾珍已快步走了出来。

    “珍大哥”“珍大叔”“珍大伯”众人行礼见过。

    贾珍笑道:“除了一两个确实没空应邀的世兄,其他世兄俱已到齐!进去说话!”

    贾珍上前附耳悄声说道:“世兄们带了锦香院的女支女(有技艺的女子),唤作雪儿、花儿的二人在内坐着了!”

    贾瑞无奈一笑,转身唤来贾瑁、贾菅二人,说明情况再找了个由头,让二人先行离去,带着比之年长一两岁的贾現、贾琅和众人一同进得大厅。

    里面热气宜人,雅座上的俊秀,都是称三赞四,耍笑玩乐,掺杂些许娇声嗔气,荤言浪语。

    贾瑞环视一圈,都是都中的知名纨绔,仗着祖辈余荫,坐吃山空、游手好闲、骄奢yín逸、吃喝嫖赌、不学无术、好逸恶劳、穷奢极欲、铺张浪费、挥霍无度、伤风败俗、声色犬马、日夜笙歌,只图享乐,不知光阴。

    谁人会羡慕于如此的堕落不堪生活呢?!

    说了是来商谈正事,却还敢狎女支前来,真不为人子!

    堂上高坐者,有镇国公牛清之孙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马尚,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侯孝康,缮国公石友谦之孙石光珠。这六公后人父辈尚在人世,现在未袭得爵位。川宁侯之孙吴恭楼,平原侯之孙蒋子宁,定城侯之孙谢鲸,襄阳侯之孙戚建辉,景田侯之孙裘良等人,这几人长辈曾都是宁荣二公麾下之人。庆国公公子蒋清岚,锦乡侯公子韩奇,神武将军公子冯紫英,临昌伯公子陈也俊,临安伯公子梁知献,寿山伯公子卫若兰等人,此几人父辈曾是贾代善手下之人。当年朝中除了少数几人,余者公、侯、伯、子、男之爵位贵人,俱以子侄辈礼见宁荣二公,故牛继宗、柳芳等勋贵后人与贾珍、贾琏、贾瑞等人平辈相交。

    大家都见过了,便依次坐定,摆上酒肴,吃酒品肉。

    毕竟都是富贵人家,开宴初时都是规规矩矩,先是款斟漫饮,中间的花儿雪儿弹唱助兴,有优伶功底的小厮们附和曲儿。

    阳春白雪,似是一处高雅之地。

    待喝到醉意浓时,个个便显露原形,放荡形骸,益发糜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