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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念玉话音刚落,台下便瞬间闹了起来。

    “什么意思?!”一个站在云屏宫队伍里的男子朝着台上大吼道:“我们云屏宫今年报名了八十三人,其中一半都上了五大境,怎么可能才进了六个人!你们的选拔有蹊跷!”

    吕无风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站在云屏宫后面的清源派中有人嗤笑了一声道:“你们这群人整日胡乱修炼,靠撞大运勉强提升了境界,也敢在这里大肆叫嚣,甚是可笑。”

    “你们也配在这里说别人?”不远处另外一个门派的弟子插嘴道:“你们清源派,仗着掌门的女儿和白州的燕慎内州司马的大公子结了亲,包揽了燕慎内州几乎所有官兵的日常训练,堂堂福州百年大派,成了官府的练兵场,也好意思以‘正本清源’自称!”

    “你……”那名清源派的弟子被噎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关你什么事!好歹我们本届入围了二十个人!你们呢?八个!”

    一旁其他的清源派弟子个个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

    “哼,”之前那名弟子凛然道:“我福丛山一门,虽不甚繁盛,但始终坚守本心,专注修炼。武学境界的提升,岂在一朝一夕?即使只入围八人,那也是堂堂正正!”

    “好了,跟他们争论有何意义?”福丛山的一名长老对他道:“安静!”

    “……是。”那名弟子朝师父行礼道。

    这时,从天池寨中传来一声嗤笑,在这一片寂静之中格外显眼。

    五大宗不比其他普通门派,在江湖中名望很高。刚才那名福丛山的长老能持身公正,不与清源派诸人计较,却无法忽视天池寨的这声嗤笑,顿时冷冷问道:“敢问天池寨的弟子有何赐教?”

    “没本事就是没本事,何必拿清高当遮羞布?”那名弟子嘲笑道。

    “你!”福丛山的师父愤怒地看着他:“想不到堂堂五大宗,竟能说出这等话来!真是令人失望至极!”

    福丛山隔壁门派带队的一位长老拉拉他的袖子,皱眉低声道:“王长老,别说了!台上的那位西京王殿下,可是天池寨的少寨主!”

    旁边清源派、云屏宫等人,都在看热闹。那名天池寨的弟子嚣张至极,还要再说什么,杨简这时突然出手了。他两指如电,唰唰在他肩膀点了两下,那名弟子顿时成了哑巴,嗓子里徒劳地嚎了两声,人彻底蔫了下去。

    “黄口小儿,嚣张至极,该罚!此等弟子竟能入选涂山大会,乃天池寨教养弟子不力之过。”杨简冷然站在天池寨弟子中央,身形挺拔如松,一字一句说道:“开幕仪式过后,在下亲自登门向福丛山致歉。”

    一旁有跟刚才那弟子关系好的,此时不服气,刚想开口,旁边的李丛用扇柄一把挡住了他要举起来的胳膊,摇了摇头。弟子看了看李丛的脸色,顿时憋住了什么也没说。

    碧山先生在江湖中德高望重,他既已如此开口,其他人再不好多说什么。福丛山那名长老朝杨简作了个揖,便站回了原位。骚动中,只见杨简朝着苍山十八落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随后深深皱起了眉,脸色更加难看了。

    吴念玉仔细观察着杨简的反应,思索半晌,随后招呼左恒:“一会儿结束后,派人去趟天池寨的营地送信,我们去拜访一下。”

    左恒答道:“是。”

    “好了!”吕无风朗声制止台下诸人,紧接着对云屏宫说道:“你们呈报上来的人选中,确实均已修炼至五大境。但其中许多人本年度的比试,多半是在和境界处于小地境的人比试时,靠从各种功夫拼凑而来的凌乱招式打斗,令对手始料不及,因此取胜。他们的武功,招式不成体系,不值得推敲,因此无法入选。”

    “这是什么道理!无论怎么样,我们赢了就是赢了,你这是强词夺理!”

    吕无风倒也是个刚硬的,并不畏惧云屏宫:“非也。在这些弟子的比试记录中,并没有和大地境之上的武者比试的记录。缘由为何?我就不必多说了吧?”

    “吕副掌门,此话差矣。”一个女声这时从云屏宫的人群中响起,台上诸人纷纷看过去,只见云屏宫的弟子们让出一条路来,一名梳着混元髻的女道士从中走了出来。

    吴念玉的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