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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过后,吴念玉正给左恒写信。三日后便是涂山大会开幕的日子,他们身在苍山已然赶不及,为了不引人怀疑,左恒一行人需先去涂山参会。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吴念玉放下笔,将手掌盖在信纸上:“是谁?”

    门外传来姬淑阳的声音:“是我。”

    “进来吧。”吴念玉移开手掌,重新拿起笔,姬淑阳走进来看到他正在奋笔疾书,问道:“你在干嘛?”

    吴念玉写罢,将信纸拿起来吹了吹递给她:“在给左恒写信。”

    姬漱阳打开信纸,看到上面写着:“我与漱阳将于五月十六抵达涂山,尔等自行离开太室山,按时参加涂山大会开幕大典。令附:着左杜安排鄢城军按原计划渡江。”

    她放下信纸:“你这两月以来一直命令手下士兵潜伏,始终不给集结的命令,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会,之前组建军队时,我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吴念玉将信纸卷成一团,绑在信鸽的脚爪上道:“他们会分批潜入临安都城,装作普通民夫、商户,直到收到指令集结军队的那天。”

    “足足两万人,就算分批进入临安,可都城一下多了这么多外来户,难道不会引起京兆尹府的警觉吗?”

    吴念玉微微一笑:“放心,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着人在临安城给他们做了假户籍,他们的身份在京兆尹府早有备案。”

    姬漱阳坐到吴念玉身旁:“我没想到你准备如此周全。看你之前的态度,我以为你在找到卓兰之前,从没想过要夺取皇位。”

    吴念玉看着姬漱阳,眼神中带着轻柔和哀伤:“这话不假。我在去到洛阳之前,的确从没想过真的要篡权夺位……”

    姬漱阳眨眨眼睛。

    “但我确实始终在做最坏的打算。”吴念玉收回眼神,手掌向上一托,看着信鸽展翅飞向天空:“可能我是个悲观的人吧。潜意识里,我已经认为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你不是个悲观的人,而是个充满希望的人。”姬漱阳在一旁道。

    吴念玉疑惑地看向她。

    “二十年被迫坐镇西北,如同身陷囹圄,却仍奋发求生,为母亲报仇的信念始终坚定不移,如何能叫做悲观呢?”姬漱阳说道:“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一直到终点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