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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卧房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侍女们一窝蜂地涌上来,准备干净衣物的、给医生打水的、帮忙擦拭血污的……吴念玉和左恒几个人碍眼地站在屋子中间,看着侍女们来来去去。

    姬漱阳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湿透的外袍已经被脱下,里面的内衬被大量的血水染成了粉红色,看起来无比骇人。

    吴念玉被一群人连推带扶地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只胳膊被人放在桌子上,拿来给另外一位大夫诊脉。诊完脉,老大夫向旁边的人侍卫嘱咐着要注意保暖、多休息静养、少食荤腥……吴念玉自己毫不在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任由医生把弄,看着忙碌的人群后面,躺在床上昏睡的公主。

    眼瞧着为姬漱阳诊脉的大夫从床边站起身,吴念玉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站起来朝他走去。

    “诶!”这边给吴念玉诊脉的大夫猝不及防,手指还保持着把脉的姿势,愣愣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

    “先生,这边请,这边请……”左恒尴尬地扶他起来,忙不迭送出屋,唠唠叨叨地问:“要开什么药方?平日里有什么禁忌?烦请大夫为在下说明……”

    那大夫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跟着左恒走了。

    “如何?”吴念玉问。

    大夫神情凝重:“这位姑娘浑身数百处皮下渗血点,更有数十处严重的伤口已经表皮出血,伤情很是严重。但我看她是习武之人,有真气护体,好得或许会快些。”

    吴念玉的表情随着大夫的话迅速沉了下来。他思虑片刻,问道:“可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大夫摇摇头:“老夫医术不精,为姑娘诊断,并未察觉她身体有任何异样,也未发现中毒的迹象。”

    “体内积攒多年的毒,也没有吗?”

    “没有,这个老夫确定。”

    吴念玉皱起了眉。

    “姬漱阳身负诅咒,在她脊背上留下一整片疤痕,其毒性更会随着她修炼境界的提升而逐渐加深……”

    在天池寨的那个晚上,李丛的话回响在吴念玉脑海。是那招击退了魇山人的“银潭覆雪”激发了她体内的什么毒性吗?他思索着,可为何大夫又说她没有中毒呢?难道,真的是什么神秘的诅咒?

    “殿下,奴婢们要给公主宽衣了。”申女官走过来,对吴念玉说。

    吴念玉点头,低声对申女官嘱咐:“留意一下,她身上有没有疤痕或者任何类似胎记的东西。”

    申女官答道:“是。”

    隔壁堂屋,床上躺着脸色惨白、嘴唇泛灰的魏达。扎西坐在床边,巴巴地望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间堂屋的隔壁,苏康虽然身体并无大碍,但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被吴念玉强制要求无论如何都得躺在病床上好好休养。

    据左恒所说,魏达背着苏康进山找到左恒,说完姬漱阳的嘱咐后便晕了过去。一群人手忙脚乱地给苏康止血,又从他怀里找到了使人苏醒的药丹,待他醒后,匆忙写了一副药方,就又因为失血过多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