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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门派风平浪静,除了灵渺峰真传弟子纪凌在下山执行任务时,不知怎么得罪了洛卿寒,被罚到戒律堂挨了一百戒鞭、还被压到山门禁地寒天洞关了整整七天的禁闭以外,并未发生什么大事。
  瑶湘山的弟子每个月都有一天的休沐日,这天洛卿寒临时有事下山了,纪凌一个人待在峰上觉得无聊,于是应了一个同门师兄的约,陪他去逛集市。
  但是集市没逛多久,纪凌就后悔了。
  “纪兄,那里新开了一家酒楼,咱们过去看看吧?”
  “纪兄,天气这么炎热,你不来一罐糖水吗?”
  “纪兄,这是我刚买的烧饼,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你吃不吃?”
  “纪兄……”
  “……”
  纪凌走在幽京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上,耳边是江宴欢一直喋喋不休的絮絮叨叨,有些心累地闭了闭眼。他一边心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时脑袋缺筋答应陪这个吃货来逛集市,一边加快了脚步。
  江宴欢的怀里抱着大包杂七杂八的各种吃食,嘴里还嚼着一块秋梨膏,见前面的人越走越快。他心里一急,连忙抬起步子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含糊不清道:“纪兄,你等等我啊……哎呦!”
  他追的有些急,没有注意到靴子踩到了一块石子,惊呼一声,接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个狼狈的狗啃泥,怀里鼓鼓囊囊的纸袋也零零散散撒了一地。
  “……”
  纪凌停下脚步,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还是转身回去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眉头一挑:“江兄,你这是……平地摔?”
  幸好这小胖子没穿校服,否则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个屁股墩,瑶湘山积攒千年的脸面,非得被他给丢尽不可。
  江宴欢觉得尴尬,双颊一热,连忙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揉着胖到几乎没有的腰,望着一地的吃食纸袋,哭丧着脸道:“都撒了……”
  “卖相还没坏。”
  纪凌说着,弯腰帮他把地上的纸袋一袋袋地捡了起来。
  “哈哈,那个死胖子又出洋相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蔑的笑声,二人闻声望去,原来是流云峰的几个弟子正勾肩搭背往这边走来,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纪凌目光一凝。
  江宴欢又是脸一红,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纪兄,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这几个弟子都是瑶湘山的刺头,一般没人愿意招惹他们。算起来,与他俩还是旧相识。
  那是纪凌刚拜进洛峰主座下的时候,去给仙乐峰送药回来的路上被几个同门拦住,也是眼前的这个领头弟子,带着几个小师弟找麻烦,对纪凌出言不逊。本来一开始纪凌也没空去搭理,准备抬脚离开,后来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惹恼了他,双方开始大打出手。
  恰好路过的江宴欢见到门派里有弟子在四下斗殴,这还了得?赶紧上去劝架,无奈他的口才实在令人堪忧,非但屁作用没起,反而还在无形之中又添了一把新火,让双方打得更加不可开交。
  也是这个时候,洛卿寒有事找颜玉容商议,上仙乐峰的时候刚好被她撞见这一幕,二话不说一剑劈过去,制止了斗殴行为,又冷着脸将纪凌打晕绑回了灵渺峰。
  后来这件事以每个人被挨五十戒鞭、关禁闭七天,纪凌被罚一百戒鞭、关禁闭一个月作为惩罚结果收场。
  纪凌和江宴欢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纪凌瞥了他一眼:“这几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小子,你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