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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1室。

  刚一关上门,穆雅斓女士脸上亲和慈爱的笑意顿时全无。

  轻轻抬起手,目光紧紧盯着那根头发。

  是刚刚趁拍高能肩头,拔下的。一个多小时的观察,带着困惑和狐疑的思量,她已确定无疑,某件事,关于……

  穆雅斓似乎失去了力气,背靠着门,深呼吸。

  回忆和思绪如同潮水,涌来。

  将她包围,淹没。

  穆雅斓若有所思的渡步,回到自己卧室,紧锁上门。

  幽幽叹了口气,一边轻轻揉捏着那根头发,一边拨通电话。

  燕京中心一处四合院。

  古香古色的院落,左厢房。

  一个中年妇女面目和蔼,穿着得体,轻轻拿着一个铝制浇水壶,给盆景依次浇水

  “嘟嘟嘟……”

  女子看到来电人名,嘴角泛出一抹笑容,本就和蔼可亲的面容更加温和。

  “喂?雅斓!?”

  电话那头的老朋友不似从前那样,打开话匣子,碎碎念的倾诉就倒豆子般的蹦出来,沉默了许久。

  女子狐疑的轻声问道:“雅斓?你怎么了?”

  太过奇怪,平日里一打来电话,就喋喋不休停不下来,今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该不会出了什么事?

  “景瑜,是我。”

  听筒里传来老友低沉,缓慢的声音,顾景瑜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顾景瑜急忙问道:“雅斓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和老赵吵架了?还是谣谣出什么事了?”

  1901室卧房里,犹豫不决,度着步子走来走去的穆雅斓紧紧攥了攥左手手心的那根头发。

  对着电话沉声道:“今天,我碰到一个孩子……他叫高能……”

  “咣当!乒乓!”

  之后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良久,听筒里传来老友顾景瑜颤颤巍巍,略带沙哑的几个字。

  “他……怎么样?”

  穆雅斓冷笑道:“怎么样?!你指的是他怎么样?还是他,人怎么样?”

  电话又沉默了许久,略带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雅斓,你知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那个意思……”

  穆雅斓奚落道:“你没有那个意思,可是,你那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有这个意思吧。”

  “雅斓,他也没有……”电话里的声音越发急促,不安,焦急。

  穆雅斓冷冷一笑,“别给他做任何辩解,景瑜你还没有醒悟?他眼中只有家族,只有国……”

  “雅斓,我们先不提这些了好吗?我马上过来,我马上买机票,你帮我看着点‘他’,可以吗?”

  穆雅斓嗤笑道:“顾景瑜啊顾景瑜,我穆雅斓知道你高家长媳妇温淑贤惠声名在外,为人低调从不显山露水,可这个时候,你居然敢耽搁,买机票!哈哈!难不成你就不能摆下谱?坐一次私人飞机?怎么?说到底,你也不是多么在意,对吧?”

  “没有,没有的。雅斓,我不是,我在意……”

  电话那头的人早就失了分寸,又被老朋友这么奚落,却顾不得多想,只能连忙解释。

  穆雅斓也不再奚落,无论老友在人前身份地位多么高贵不凡,说到底,她只是个可怜的母亲罢了。

  便催促道:“一切听我安排。”

  电话那端忙不迭的应声,“嗯。”

  穆雅斓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友终究没有让她太失望。

  “你取一根振华哥,不,高振华的头发过来。头皮屑,或者,总之任何东西都成。飞机我会给你安排好。必须以最短的时间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