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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家。

  苏裳这边跟着裴思远父子俩回了家,就瞧着被绑在床上的裴母,见她蓬头垢面,衣服也褶皱不堪,正在仰着头对着她笑,神色异常。

  吓的她差点没栽倒在地,好在身后的裴思远一把扶住了她。

  “这…这是怎么了?”苏裳吞了吞口水,花容失色。

  裴母这痴痴傻傻的表情分明有些奇怪,她好像是在看着你,又好像是在看着别处,眼睛里没有什么光亮和焦距,歪着嘴笑。

  “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就是这样了,受了点刺激,没事,吃着药医生说过段时间就能好了。”

  裴父从床头柜那边拿来药瓶子,解开了束缚住裴母的绳子,这实在没办法,他今天和裴思远一起出门,只能把她绑起来了,生怕她在家翻了天。

  这药也不便宜,他也只拿了三个疗程的,现在已经吃了一半,也没见裴母清醒的时间变多。

  裴母捏过裴父手中的药,在手心里把玩着,直到裴父递过来一杯水,她才猛地抓过杯子,一把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偏偏又喝不下那么多,水顺着嘴角边,下巴,全部流到了床上。

  裴父去抢她的杯子,她也躲来躲去,最后一杯水,撒了半杯,灌了半杯,药还在手里被她捏着玩没喂下去。

  裴父叹了声气,继续去倒水。

  “你们别站在这儿了,上去整理整理吧,裳裳啊,今天晚饭可能要麻烦你了,我等下还要出个门。”

  裴父‘语重心长’的话让苏裳嘴角一抽,有些不能相信。

  烧饭烧菜?

  搞没搞错,她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不会进厨房的人,连煤气灶都不会开的人,跟你说做饭。

  可笑极了,刚想反驳,裴思远已经把她拉回了房间,提着她的行李箱到了二楼,将门一关,坐到了床边。

  “饭菜的事情你别管了,到时候叫点外卖吧。”

  裴思远不是不知道苏裳不会烧菜烧饭,但此时此刻也不想再让他们争吵,这样干脆了事。

  “你妈怎么会变成这样?”苏裳看着家里这情况,突然有些冲动的后悔回来了。

  放眼望去,这房间里也都是一层浮灰,许久未打扫过了,床头柜的烟灰缸里都塞满了烟头,地上也肉眼能看的飘着一层青灰色的烟灰,看的她胃口一阵翻腾。

  “新闻没看吗?明知故问什么。”裴思远的下巴上一层青褐色的胡渣,略带颓废感,将到这件事,就像逆了他的毛,瞬间语气变得低沉冰冷。

  “我没想到这么严重,不行就请个保姆吧。”苏裳有种被圈套的感觉,面前的裴家似乎就是个坑,她应该听妈妈的话,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回来。

  为了安全起见,裴母那样子这么不正常,她想还是应该情人回来照看着,以前都是她和裴母白天两个人在家,这以后要是他们父子俩都出去了,留她单独和裴母相处。

  她不得疯了吗?

  “我们俩结婚,你非要这个东西那个东西,酒店也是要最好的,家里大部分的积蓄都已经花完。这次我妈治病花了不少钱,我工作没了,我爸也是,现在哪有闲钱再去请保姆。”

  裴思远向后伸着胳膊,躺到了床上。

  “你这是怪我了?我朋友他们哪个结婚不是有这有那的?我都没要的很多,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你妈这样又不是我造成的。”苏裳看着他那副样子也没多重说,总归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