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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继续哭!”

  好不容易的停止的哭泣又开始了,落尘眼泪又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对不起,姐夫,我害怕,能跟我说说话吗?这样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辰一没说话,半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落尘看着沉默的他,“姐夫,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姐姐成亲?”

  “赵无渊在哪里?”

  “姐夫,你跟姐姐成亲后,我可以搬来跟你们一起住吗?”

  终于明白自己是在对牛弹琴的辰一脚步一抬,直接走了。

  他怀疑这一切都是江青婂设下的陷阱了。

  还没走两步,腿就被人抱住了,落尘抱着他的腿哀求道:“姐夫,你可以去看看姐姐吗?”

  辰一低头看着这个小丫头,他到要看看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

  夜幕寂静,赵府院子里的灯却亮了一整夜,赵无渊的眼底全是血丝,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江青婂,她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比纸都还白,白到他不敢去触碰,仿佛轻轻的碰一碰都会碎裂似的。

  这个女人让他找回了许多很久很久以前丢失的东西,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株生长在雪山之巅的莲花正在慢慢的淡去,取而代之是一朵普通的向日葵,看着它就能感受日出时的暖洋洋。

  看着她倒在血泊里样子,赵无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紧张,他害怕再也看不见那清纯爽朗的笑容。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落尘轻轻走了进来。

  “赵老板,我想陪陪姐姐。”

  赵无渊点头,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

  大夫说了,现在只能靠她求生的意志坚持下去了。

  而他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赵无渊的眼底一片冰凉,那个孩子已经被抓起来了,而他现在要去‘看看’他。

  落尘站在床边,张张嘴无声的唤了声姐姐,可是床上的江青婂并没有听见,辰一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她的身后,面具后面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出事了!

  他伸出手探了下江青婂的鼻息,十分的微弱。

  那一刀刺的太深了,因为完全没有预料到,江青婂甚至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幸好没有直接刺中心脏,这才让她一口气吊到了现在,只是这口气随时都可能断了,能不能活下去,便要看她的求生欲到底有多强了。

  房间里是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厚厚的药味,辰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从走进房间就没有再哭泣了的落尘突然道:“那个小孩在角落里哭,姐姐看他可怜,原本是想带他回来的,可是她却大意了,甚至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

  “姐姐说,城外是魔兽吃人,可城内却是人吃人,她说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让我不要软弱,让我不要施舍我的善良,可是她却连自己说的话都没有做到。”

  “如果不是姐姐救了我,此刻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落尘捂着嘴呜咽着。

  辰一只是死死的盯着江青婂苍白的脸,他想起初遇时的样子,她又黄又丑,却几句话就让自己相信了她。

  将脸上的药汁洗净后,她俏皮的眨眼,说着她一个女子在那种地方想要活下去,必须要做伪装。

  巷子里再见,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可她亦曾面不改色的说着杀人之事。

  这个女人,到底有几幅面孔,又到底有多狡猾,他竟从来未看透过。

  这世上,大概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吧,就连落尘也不例外。

  落尘看着辰一,即使只能看见一个银色的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道:“姐姐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出事了,就让我去找你,她说他只相信你一个人。”

  心头一震,辰一转头看着她,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你说……她信任我?”

  落尘点点头,“姐姐说,你只是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心软的很,如果你不愿收留我,那就抱着你的腿死不撒手。”

  辰一:“……”

  他想起了那夜在情动之时,她在耳边的呢喃,她说:辰一,只有你,也只能是你了。

  既然已是唯一了,那便不能再隐瞒了,其实她在他面前,不曾做过任何的伪装,她所展露的,从来都是最真实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