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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的人听这么一喊,不管是哪里放的,北方人对这种软体动物本来就恐惧,蜂拥而来,冲着楼梯就往下跑,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干巴瘦的体形,手里还拿着化验单呢,一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小黑包,嘴里喊着“快点,快点”,

    充分发挥在超市抢购打折搞活动商品的经验,一个劲的往下挤。

    本来拥挤,人群里加了个玩命的阿姨,人们潮水般冲下来了,熙熙攘攘的,明知道跑在前面有危险,

    可大家往常习惯了在人群里挤,现在听说前面还有毒蛇,有点恐惧有点刺激,可这么下来把警匪对峙的两伙人冲乱了。

    刚才人群里的冲刺阿姨,压根没惯着桥四,蹭着人家胳膊就下来了,冲力不减,郑经在前面,挡住了人家的道,手里黑乎乎的枪,人家也没惯着,伸手就推了过来,

    郑经急了,这不是恶意袭警吗,拉枪栓上膛,伸胳膊往天花板上鸣枪,冲刺阿姨下来了,低着头,着急在人群里跑个冠军,头向着郑经胸前来了,碰到了郑经的手臂,肢体接触的光景,枪响了!

    砰地一声,沉闷响起,人群中一阵尖叫,郑经嘴里喊着“趴下,趴下”,这时候哪有人听他的,都逃命呢,刚才的冲刺阿姨,胆子更大,嘴里喊着“我是好人”,然后掉头就跑。

    那把砍刀仍在了地上,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估计上面桥四的指纹也没了,桥四夹在人群里,溜的比谁都快。

    “楼五”提前得到了指令,站在墙角跳着叫骂起来:“死条子,老子和你们拼了。”

    看着他叫嚣起来,郑经终于逮着一个倒霉的,左手在前,护住左手的枪,大声喊道:“兄弟们,上手。”

    这个上手有点太套路,太常规了,新警和保安猛冲上来,活活的压住了“楼五”,场面乱急了,但是保险:很公平的做法,要是这家伙有炸弹,谁都跑不了,为了完成任务,都得使劲压住。

    病房里的郝瘸子,厚厚的嘴唇轻轻的阖动,面带微笑,一脸的自信,因为一切都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几个破警察想抓住自己,那还太嫩。

    听着有群众呼哧带喘的走了上来,他冷静的看了看手表,从表情上看,还得耐心等一会。

    这时,病房房门,一个穿着脏乎乎肥大的体恤衫,赤脚穿着廉价老布鞋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肩上扛着北山牌纯净水,脖子上汗水和黑乎乎的尘土和在一起,戴着一块看不出什么牌子的电子表,腰上缠着放满零钱的腰包,双脚走路拖着地板,左手拎着一个空桶,浑身汗津津的,边走嘴里边嘟囔:“真你妈点背……”

    是朱九,假装送水工从前门进来了,这个大咧咧的家伙压根没把躺在chuang上,上身刀疤的郝瘸子当回事,

    当他浑身酸溜溜的汗臭味飘进郝瘸子鼻孔时,郝瘸子似乎感到了一股自己熟悉的味道:自己刚出道时就干过这个,那时候经常一只手把着肩上的水桶,另一只手举着哈尔信啤酒大绿棒子往嘴里灌,从那时候起,谁给自己冷眼就干谁,谁挡路就灭了谁,最终领导半个城市的新老“刀枪炮”。

    “过来,给老子倒杯水。”郝瘸子今天不知怎么了,估计是被这个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勾起了“创业”时青涩的回忆了,原本阴鸷吓人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温和,伸出伤痕累累的右手,指了指水杯说。

    看着他一脸横肉和吓人的纹身,朱九呆呆的站住了,额头上的汗水掉到了地上,右手拎着空桶的手有些颤抖,嘴唇蠕动,犹豫了一下带着恐惧的心理说了声:“老大!”

    郝瘸子脸上快意的一笑,刚想tiao教下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脸上骤然降温,立马阴冷下来,他看到了人家朱九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身后正走进来的年轻人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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