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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四,来来来,哥问问你,午饭准备咋样了?”人过四十,原先说话必带脏字的郝瘸子这两年文明多了,欠了欠身子,冲着门口病chuang上坐着的一个小个子说,

    小个子身高不到一米六,相貌平凡,细看下胡子拉碴的脸上透着杀气,听老大说话,利索的跳下了床,畸形的左手一下子露了出来:五个手指头只有拇指和中指,其他三个齐刷刷的剁掉了。

    这个是桥头著名的大混混,因为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四,人称桥四。

    周围病chuang上还躺着“病号”楼五、老顾。

    他们的绰号同样和危害社会的手法、特点有关:聚众非法强拆冰城市任何一栋楼,不超过五天的大手—“楼五”;常年盘踞在顾乡经济开发区打砸抢和经营地下赌场的“老顾。”

    “大哥,放心吧,安排妥了,就等10点58分放礼炮,就上楼去看大夫,看完病,交钱取药。”桥四起身关上了房门,看了一眼侧身向里躺着的楼五和戴着蓝牙耳机听歌的老顾,然后小声地回报说。

    “噢,下面的兄弟确定看到黄大夫去了?”郝瘸子看了一眼右腿上的绑带,语速很慢的问道。

    桥四掏出一个苹果手机,划开屏幕,看了一眼,小声回答:“大哥,上去了,订金早就交好了,高干病房808,卡已经给她了。”

    “这私人医院就是他么的活泛,有钱就好使,效率也高。”郝瘸子感叹地说着,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高档玻璃水杯,拧开盖,

    看了一眼足有大半截的绿茶,轻轻的抿了口,品味着浓茶的苦涩和那种优质的回甘,抬头看了看门口,示意桥四把门打开,别忘了自己哥几个现在的身份是病人。

    桥四心领神会,轻轻的打开房门,走过来拿起郝瘸子的水杯,去窗户旁边饮水机接水,无意间抬头一看,端着水杯的手停住了,眼睛看了几秒钟后,平静地说了声:“老大,条子来了。”

    一台本田suv越野车从滚滚车流里开来,稳稳的靠近路边,在天桥下阴影中停了下来,车上四五条伸出来的天线,要不细看,外人无法发现这是一台移动监控车,

    车里两个技术人员一番调试,成功地把医院各楼层的摄像头“嫁接”到了公安厅指挥中心大屏幕上,

    医院和周边30多个重点区域发生的情况,精细到某个人脸上的胡须,毫无遗漏地呈现在20多平方米屏幕上的各个小版块里。

    “705专案组”成员单位大部分已经到齐,仲新正端坐在对着视频监控大屏幕的主要位置上,看着长条形桌子旁边围坐的众多各部门头头,冲着身后两排值班和技术保障人员看了一眼说:“调一下,和美医院,看看派出去的三组,都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