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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毛清醒过来的时候正赶上赵岳回酒店,见他大早上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虎子才想起早上接了个电话。于是忐忑不安问赵岳,他早上在电话里说了啥,生怕自己错过了大事。

    “没事,就是让你拿一下我身份证。”

    “要身份证干嘛?”

    “给余小姐办住院手续。”

    “她什么时候生病了?那现在…”

    “我已经拿过去了。”

    正说着,便看到从走廊里面出来的老毛。

    “你还行么?”

    老毛皱着眉拍自己脑袋,“头有点晕。”

    赵岳笑,“你昨天不是挺能喝吗,我俩好不容易把你囫囵圆了送上床去,要不来点茶什么的?”

    老毛摇了摇头,捏着僵硬的脖子往沙发过去,刚坐下又想起什么,对赵岳说,“我昨天半夜爬起来吐的时候好像是听到外面屋子有响动,像是女人?”

    “正常,办事儿嘛,哪里不会弄点动静出来。”

    赵岳不在意的笑笑,说完就进了旁边屋子,不到一分钟便换了一件外套出来。

    “岳哥你又要去哪啊?”

    “去老三那办点事。”然后又往沙发上看了眼,“老三说找你借点钱,让我问问你。”

    老毛正脑袋昏沉,精神不济呢,听这话儿,越发烦躁起来,“他自己怎么不跟我说?当我大款呢,”说罢又自嘲,“我自己这儿的稀饭没吹冷呢,没钱!”

    赵岳嘶了一声,“随你俩吧,话我带到了,之后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便干脆利落的出去。

    “等等!”老毛叫住赵岳,脸色不郁,“他借钱干啥,你还跟他做事儿呢?你们又准备搞什么名堂。”

    赵岳当真在在那儿抵着额头想了想,“前段时间在这边接了个项目,他对这边不熟,让我去帮他中间搭个桥,考察考察。可能是他想找几个人入股,资金不够,才开这个口吧。”

    “你借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借他?”赵岳觉得好笑。

    “行了,这事我自己跟他说吧。”老毛摆摆手让他走了。

    赵岳看到老三的时候他正跟人打电话。大概情况不太妙,只见他面色凝重,把那边的人骂了一通,气咻咻的挂了电话。

    “它妈的!”

    说话的人原名叫秦三,因为家里排第三,名字里又带着三字,赵岳他们混熟了之后便干脆改口叫老三,觉得顺口。

    秦三挂了电话气得脸通红,拿起桌上的酒使劲儿灌了一口。

    赵岳抱着胳膊看了一会儿等他冷静下来才开口,“这批货砸手上了?”

    秦三砸了两下自己脑袋,没接话,捂着脸沉默了一会儿,又往杯子里倒酒。

    “对方订了多少?你接他这么大一单,大半年总该走出去一批吧,卷上钱跑了才几天,应该能找到,违约金你抓紧点催催还能补一补。”

    “不是这回事儿。”秦三重重抹了脸,盯着前方,眼里没有焦距,“我的钱全投在这个项目上了,损失的那几百万我暂时拿不出周转资金来。现在那些老客户找上门的单子都不敢接,材料费不够,工人工资,其他维修都要钱。可是不能就这么干等,公司总要运转,这次不接,仁和那边又盯得紧,人全跑那边去了,下次再想拉回来可就难了。”

    “那准备怎么办?找银行?”

    “找过了,因为有些事情跟我扯皮呢,一时半会儿办不下来。我再想想办法,我现在他娘的只想找到那个孙子!”

    “那你找老毛借那几个钱干什么,他也补不了你的亏空。”赵岳摸出烟,递给他一支。

    秦三借着赵岳的火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自嘲的笑,“这钱是用来给她的,闹着离婚,要五十万。”

    “……”

    “兄弟,这件事情就不提了,我过两天要飞广东去,这边的项目你多上心上心,你也是常年在外面跑的,有些货源渠道你比我清楚,这段时间我顾不到的地方帮衬帮衬,等这边做起来了我一定好好谢你。”秦三强颜欢笑的举起杯子。

    赵岳没说话,只拿着酒跟他碰杯,毫不犹豫的一口干掉。

    “好兄弟!”

    老三要请他晚上出去喝酒,赵岳表示有事得走,他也没勉强,临走时又拉着他交待了一些细节和项目进度事项才算完。

    从老三那出来的时候十一点多,阿雅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他答应她晚上陪她吃饭。又去食轩楼打包了一份外卖,等他提上午饭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看着空空如也的病床,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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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看到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余久久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城市,或许,自己需要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