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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怡幽怨道:“孩子小倒没什么,可他们会长大,心思就不单纯了!而且,还有徐夫人也不屑于我。”

    夏如风握住她的手,“你是怕她从中作梗?”

    赵怡低头:“我到没什么,我是担心她对政儿下手。”

    夏如风一笑:“你的儿子你还不了解?政儿可不是好惹的,这个,你在赵国就应该深有体会,尤其是保护娘的时候,他可凶了,连我都没办法。”

    “可那是在赵国,别人认为他野才不和他一般见识,现在不同了,他是你秦国的公子,年纪虽小,却有责任,绝对不是被骂一句野孩子就能了事的。”

    听到“野孩子”,夏如风心中一阵抽搐,将赵怡搂入怀中:“你们受苦了,在秦国,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我保证。”

    一年后

    临政坐在凉亭中,手里拿着书,心思早已在九霄云外。

    临渊从后面吓他,他却面无表情,临渊有点大失所望,坐到临政身边,临渊道:“是不是我娘又惹你不高兴了?”

    临政不理他,临渊有点委屈巴巴,站到临政面前,抓起他的下巴让哥哥看着自己,发誓一般的说:“哥,我娘是我娘,我是我,你别因为我娘的事不理我啊!我何其无辜。”

    临政打开弟弟的手,气道:“要不是我分的清,我早把对你娘的气发泄到你身上了,你还能这么白白胖胖的跟我说话!”

    临渊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害怕的问:“我真的又胖了?”

    临政哼一声:“那当然,你每天大鱼大肉的,生怕少吃一滴油,最近又春困,你不胖难道我胖啊!”

    临渊摸摸脑袋,“谁让你好日子不过非要过苦日子,每顿除了米饭多吃,就一荤一素一汤,大哥,我们现在正长身体,不能这样,你那一荤一素一汤,还不够我餐前开胃呢。”

    临政拿书砸他,临渊灵巧的躲过,还得意的对哥哥做鬼脸,临政道:“你还做大将军,小心肥到跑不动,在战场上任人宰割,够他们吃一天。”

    临渊不服气的一般环住临政的脖子,和临政比试起来。

    临政武艺的确逊色一筹,倒也不至于会落败,只是,两人这招过着过着,慢慢变成了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一会儿你追我赶,一会儿满地打滚,在御花园的嘻嘻哈哈,好不开心。不像男孩子打架,倒像是小姑娘捕蝴蝶。

    直到一声严厉的声音方才让他们停止打闹。

    短短一年时间,两个儿子就高了一个头,马上就和自己一样了。

    夏如风故作生气,“给你们请了师父教授武艺,打的却这么难看,小孩儿都比你们像模像样。”

    临渊道:“父王,儿臣和大哥闹着玩呢,不必认真。”

    “玩?”夏如风道:“都多大了,玩也该去校场骑马练武,这御花园哪是你们玩的?惊了嫔妃们怎么办?”

    临渊不以为然,“父王,这后宫就我母妃和赵夫人,还有谁啊!”

    夏如风白了他一眼,随即对临政说:“政儿,你功课准备的怎么样了?”

    临政才想起刚才打闹时,默写的功课早被他扔到池子里去了。

    夏如风无奈的摇摇头,“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交上你的功课。”然后狠狠拍了临渊脑袋一下离开。

    父王前脚走,临渊就抓着临政要去骑马射箭,临政要做功课,白了他一眼摔袖走了。

    ~

    临渊刚回到承华殿,徐夫人就把他检查了遍,看看受伤与否,确定毫发无损后,松了口气,又大发雷霆的一阵拍打,打的临渊摸不着头脑。

    徐夫人骂道:“你个不争气的,怎么老和那野小子玩在一起……”

    “娘,那是王长子,是我哥,不是什么野小子。”

    “他是那野女人生的,就是野小子,你以后不准和他来往。”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可儿子就是不听,但徐夫人依旧孜孜不倦。

    临渊气道:“娘,赵夫人是父王当年明媒正娶的,她是妻你是妾,怎能这般无理?不能因为你自己得不到父王的心,就总是怪别人善解人意啊,我要是父王,我也不会喜欢你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

    “你个死小子……”

    徐夫人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巴掌扇过去,临渊躲开,拍拍屁股跑了。

    临渊心想着,明明是右相的女儿,怎么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

    ~

    夜晚,夏如风在朝凤殿用过晚膳后,赵怡却让他去承华殿。

    夏如风不悦,却无奈,“你最近总是把我往那边推,不想我多陪陪你?!”

    赵怡道:“我看见徐夫人和太后走的很近,我怕她们有所图谋。”

    “太后?”夏如风目光阴沉,“秦宫里有太后?”

    赵怡知他生气了,握住他的手,双目含泪,“我不知道该怎么保护政儿,所以只有让你去多陪陪她,这样她心里也平衡些。”

    夏如风看着赵怡,道:“你不了解这个女人,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该是她的,你无论怎么忍让,她都不会记一点儿情,反而变本加厉,你越退步,她就越觉得你低贱,不配和她平起平坐,越是要将你无情的践踏,你受得了,我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赵怡抹掉自己的眼泪,“既然如此,那你就多册立几位妃子,让她分身乏术,不必针对我一个。”

    夏如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微恼:“多少人留都留不住我,我主动邀好,你却推拒,你太伤我的心了。”

    夏如风毫不犹豫的走了,赵怡心中却如释重负。

    临政走到赵怡身边,“娘,你非要这么为难父王?”

    赵怡看着已经高过自己的儿子,抬手抚摸他的脸,他越来越俊俏,越来越像夏如风了。“傻孩子,为了你的前途,我受多大委屈都值得,徐夫人道路上的绊脚石越多,对你就越有利。”

    临政说:“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也可能把这些绊脚石踢到我们这边来。”

    “那我就再踢回去。”

    赵怡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无畏。

    临政看着娘坚决的眼神,笑着说:“有娘陪着,再艰难的路,政儿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