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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表华带来的消息并没有错,他们在上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班主任就叫江云边去她办公室一趟。

    班主任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江云边左看右看没有看到有什么所谓的家长,但是班主任和他的谈话,似乎就在隐隐约约的跟他说,要不你还是退赛吧,你不适合。

    江云边十分认真的告诉她,“王老师,我非常能理解你的顾虑,也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我不需要别人帮我退赛,要退我自己退,这个比赛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我在退赛的表上理由我就写某些人嫉妒,想通过非法手段将我推下赛场,为了自保,只能退赛,这种理由谁都会编,老师,您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

    这时好像后门口有个人按耐不住了,骂骂咧咧的叫了一声,办公室后面有一条独自的走廊。

    江云边知道肯定是某些人的家长,他也明白自己有参赛资格对于那些人来说是很大的鄙视。

    看着他这样,班主任还想说些什么,被他抢先拦下。

    江云边站在老师面前,一脸无奈的说,“老师,你也不用说什么,我肯定知道您对我的事,肯定没有任何恶意,你只是想保全某些家长的脸面以及我们班整体的文化素质,我完全理解,”

    班主任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明白他自己应该知道了什么东西,正想解释些什么,就看到江边十分大胆的对着门口那群人说。“我在用在这里发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你们的孩子是否和你们一样这副德性,不过我想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真的尊重我的话,那么就请你们站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而不是在背地什么匿名啊,举报啊,就是为了让别人劝我放弃这个比赛,那真的很见不得人。”

    这时,后门后有了一丝骚动。

    当班主任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江云边那嚣张跋扈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江云边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虽然他早已经忘却了这种被人误解,甚至来说,被人无端排挤被人堵在厕所侮辱谩骂的生活,他明明觉得自己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可在这种时候,眼泪还是会莫名其妙的流了下来。

    明明感觉说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已经习惯了,世间最黑暗的苦他都尝遍了,像这种类似于小打小闹的小伤口,不足以牵挂。

    或许在办公室里的不是江云边,而是那个沉睡已久的林延。

    他现在太伤心了,又不能去祸害班级里面那些想学习的人,于是他就又翻墙逃学了。

    他坐离学校很近的一个小巷子里的废旧沙发上,他在那里抽烟,一根又接着一根,不知道为什么江云边的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想,他想到了那个天府初中,想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想到了自己仍然是林延身旁朋友围着自己问题,想到了自己曾经因为一个比赛去不了,在一旁默默哭泣,被一群人围在一起安慰。

    他以前的班主任,是教语文的,但是他的语文特别差,七科当中其他的都考九十分以上的时候语文只考了一个大大的零蛋,语文老师没有骂他,只是每天都很努力的教他。

    这也成就了他之后写检讨书行云流水,还能加几个美丽的比喻句。

    他这种人吧,想到什么就非要干什么,于是他就拎着他那个不装书的黑色小书包就跑去公交站。

    天府初中和天府高中的路程很远,两个学校的口碑也是两极分化,42路车总是那么熟悉,总是等了很久才能来一站。

    江云边上了车,上去拎着扶手,他顿时感觉熟悉极了,江云边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很多曾经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