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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隐倔强的攥紧拳头,“我不。”

    “要回去便一起回去,属下不能丢下您和主子。”

    主子身体伤的这么严重,而三爷又积劳成疾,要他留着两个病重的人在这冰天雪地中,和杀了他们两个没什么分别了。

    双隐绝对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算计您,算计主子,这么多年来早就把你忘了一边,他们死不死又如何,凭什么到现在我们还要为了他们殚精竭虑!”

    “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的过咱们该过的日子不成吗?”

    “或者,或者您下山去看看大夫也好啊?!您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而活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分明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双隐在看着眼前的才不过几年便饱经风霜,操心劳力的人的时候就忍不住掉眼泪。

    分明他也才四十多岁,硬生生的将自己折磨成耄耋老人一般。

    老人强压着身体的不适和痛苦,沙哑着声音,“你糊涂。”

    “你若,你若不想现在就气死……气死我……就听我的话……”

    “走——”

    玉佩被老人强行塞到了双隐的怀中,用尽全身的力气却也没能推动双隐的身体半步,但这已经是他尽的最大的努力了。

    双隐红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这么倔强的人,他不想因为自己再让三爷动怒,哪怕再不愿意也只能忍泪答应,“那我明日再走,起码我留下替你们准备多一些干粮和过冬的衣物柴火。”

    老人不再争执。

    双隐红着眼睛出了山洞,下了雪山。

    少年眼眶微红,“舅舅……您何必用您的性命来换我这残躯之身,若不是因为我您也不会窥探天机受了天谴,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老人艰难的挪动身体到了少年的身旁,颤抖着双手的替他擦掉了眼角的泪意,“阿皓,舅舅知道你很辛苦。”

    少年双手攥紧握成拳头,痛恨的砸向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舅舅你知道吗,我恨不得能死了,这五年的时间我都恨不得我能死了——”

    八尺男儿伏在老人的怀中哭的不成样子,任谁也无法将他同当年那风头正盛的大皇子高皓联想到一起,“可我一想到你为了我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我就要活着,舅舅,我生不如死,皓儿生不如死啊……”

    五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带兵前去叛乱西岭叛乱,结果惨遭雪匪埋伏重伤,损失惨重。

    出兵之时足足带了三万人之多,却无一幸免,没有一人能活着回去。

    全都死了。

    昔日同窗,手足,亲信,恩师……

    没一个人能活着逃生。

    高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了保护自己而丧命,却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啊!!

    他奄奄一息之时,远在晋阳的陈敬允不知从何而来的消息,连夜追到西岭,将高皓偷偷从雪地中救了出来,可他埋藏在雪地中太久,落下了病根,双腿难以走动,就连身子也是每逢初一十五便会伤寒病痛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