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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顷婠缓缓坐起身,她看着像个大爷一样躺在自己床榻上,还一直偷摸往上拽被子的林思慎,启唇淡淡道:“两年不见,你胆量倒是变大了。”

    林思慎的胆子的确大了,她看着沈顷婠坐起身,便抬手握住了沈顷婠的手腕,将她轻轻一拉拽倒了在了身侧,而后急不可耐的翻身悬空压在沈顷婠身前,露齿一笑道:“郡主不是倦了吗,起身作甚。”

    习惯了林思慎像只老鼠一样胆小,如今她突然如此大胆,沈顷婠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盯着林思慎的脸看了半晌:“林思慎,你想做什么?”

    沈顷婠身上的幽香沁人心脾,林思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她笑意吟吟的盯着沈顷婠。

    平日里,总是高深莫测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郡主大人,此时白皙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讶异,清冽的眸子微微忽闪,正端详着林思慎。

    看着身|下沈顷婠这副模样,林思慎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目光逐渐炙热:“既然我已经狡辩完了,那该轮到郡主狡辩了吧。”

    林思慎眼神中传递出的情愫,沈顷婠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她藏在发间的耳尖缓缓爬上一层粉红,神情却是一层不变的泰然自若。

    林思慎的双手撑在沈顷婠的肩侧,身子悬空在沈顷婠上方,中衣的领口微微往下耷拉了一些,露出了一小角白色的布条。

    沈顷婠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唇角微扬,她仰头看着林思慎,轻嗔了一声反问道:“我有何好狡辩的?”

    林思慎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不如郡主就与我说说,这两年来,郡主在京城之内,是如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

    沈顷婠的交叠在腹间的手抬起,白皙的指尖落在林思慎敞开的领口之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露出了一角白色布料:“你想知晓?”

    林思慎并未直接开口问沈顷婠,关于闻行任和沈忻洵的事,反倒像是胡闹一般,玩笑道:“当初郡主说我两年之内必能回京,可我若没记错的话,我应当在边疆足足呆了两年零两个月,郡主神机妙算,为何算漏了这两月?”

    话音一落,沈顷婠面上噙着的浅笑骤然消散,她眸光一暗,幽幽开口道:“这两月,倒的确是多出来的。”

    林思慎眸子一眯,得意笑道:“这么说,郡主是承认自己算错了。”

    沈顷婠抿了抿唇,神情复杂的看着得意的林思慎:“我为何算错,那还不得问问夫君你。”

    “问我?”

    林思慎眉头一蹙,正要说些什么,面上笑意却突然僵住,她双眸缓缓瞪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沈顷婠。

    虽然林思慎一句话也没说,但是看她神情,沈顷婠知道她已经想起来了。

    沈顷婠颌首,颇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道:“不错,多出的两月,便是你问四皇兄借来,攻破安庆城的那两月。”

    既然话已经问到了沈忻洵,林思慎便不打算拐弯抹角了,她神色紧凝径直问道:“郡主,四皇子他,可知晓我的身份?”

    沈顷婠闻言垂下眸子,黛眉轻蹙,神情间似乎隐隐有些忧虑。

    她半晌没有说话,林思慎忍不住咬着唇瓣,她死死的盯着沈顷婠的双眸,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她沉声问道:“他知晓,对吗?”

    沈顷婠还是没有开口,林思慎脸色一白,情绪焦躁不安,她急急的按住沈顷婠的肩头,颤声质问道:“是郡主告知四皇子的吗?”

    林思慎心绪不宁,情急之下没把握好分寸,下手太重,力道大的似乎按疼了沈顷婠。

    见林思慎怀疑自己,沈顷婠眸子一冷,她缓缓咬住娇艳的薄唇,清冽的眸子泛着寒意直视着林思慎:“我若说不是我,你可信?”

    此话言外之意,便是否认了。

    林思慎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的看着身下的沈顷婠,知晓她身份的人屈指可数,娘亲是绝不可能透露她的身份,而墨竹和乳娘也不会,只剩下沈顷婠。

    她一直在替沈忻洵筹谋,她和沈忻洵是一条船上的人,唯有她最有可能透露自己的身份。

    可沈顷婠的否认,却又让林思慎没那么确定了。

    在林思慎心里,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沈顷婠不会骗她。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沈顷婠是沈忻洵的幕僚,二人又是堂兄妹的关系,沈顷婠向沈忻洵透露自己的关系,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林思慎面上神色阴晴不定,她默默的注视了沈顷婠,仿佛在发呆又仿佛在思忖着什么。

    就这么过了许久,沈顷婠突然抬起手,她双手捧住林思慎的面颊。温柔坚定的眸子直视着林思慎的双眼,仿佛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期待,再一次轻声问道:“我若说不是我,你可信?”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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