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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林思慎跟沈顷绾站在一起,柳卿云头皮就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她早就该预料道,沈顷绾这女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定会千方百计来勾搭林思慎。

    前几日就趁她不备,设计让林思慎去王府寻她,这回更是光明正大的把林思慎拐跑了两日。

    这两日林思慎若一直与她独处,谁知沈顷绾这狐狸精会对林思慎做些什么。

    再瞧林思慎那躲躲闪闪不敢看自己的心虚模样,想必定又是被沈顷绾灌了迷魂汤,重蹈覆辙走上了老路。

    柳卿云是又气又恨,心中直骂林思慎不争气,哪怕她再没定力,也不能才短短两日就被沈顷绾勾搭上了吧。

    想到这,柳卿云险些气的七窍生烟,她怒瞪了林思慎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道:“你什么你,还不赶紧过来。”

    “噢。”

    看柳卿云脸色发白身子只抖,显然被气的不轻,林思慎无奈只能垂头应了一声,抬步往前慢吞吞挪了两步后,眼角余光又不自主的瞥向了沈顷绾。

    只见沈顷绾负手而立,清冷的面容上噙着一丝浅浅笑意,清冽的眸子眨也不眨的定定望着她,好似闪烁着点点期许的亮光。

    林思慎心下有些无奈,她偏头扫了眼不远处指指点点,正等着看热闹的百姓,只觉若就这么将沈顷绾撇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哪怕明面上,她也该做做样子,请沈顷绾去府中喝杯茶,免得旁人笑她将军府不懂礼数。

    念及此,林思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沈顷绾,衡量了片刻后,她顶着身后柳卿云那满含怒气,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凌厉目光,试探着轻声开口问道:“都到了门前,郡主若无急事,不如进府喝杯茶再走?”

    原本林思慎以为,柳卿云那显而易见的抗拒和不满,便足以让沈顷绾知难而退,她应当不会答应留下。

    可未曾想此话一出,沈顷绾眸中快速的掠过一道狡黠亮光,唇角笑意逐渐浸染眼底,她薄唇微微一扬,竟是轻声细语道:“倒也好,正巧我也许久未曾向将军请安。”

    林思慎面上笑意一僵,只觉身后那道目光骤然一沉,冰刀子似的刮在她身上,让她不寒而栗。

    早知沈顷绾会答应,她就不应该开口,林思慎现下可谓是骑虎难下,她面上挂着尴尬笑意,幽怨的望着沈顷绾,一拂袖咬牙道:“郡主先请。”

    沈顷绾笑而不语的望着她,眉尖微微一挑,缓步自林思慎身旁而过,径直往将军府大门走去。

    站在门前的柳卿云,已经被林思慎此举气的面如土色,她颤抖着抬手扶住门槛,若不是府门外还有旁人在,她怕是早就控制不住自己,去将那不争气的玩意生拖硬拽回来,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如今可不止是林思慎骑虎难下,柳卿云也骑虎难下了,沈顷绾虽然曾是她儿媳,可也是身份尊贵的郡主殿下,哪怕是她见了沈顷绾,都不得不欠身行礼。

    眼见沈顷绾走到跟前,柳卿云百般不情愿的站直了身子,心如死灰的瞪了眼跟在沈顷绾身后,正忐忑不安不敢抬头看她的林思慎。

    还不等柳卿云不情不愿的行礼,沈顷绾却先一步欠身,施施然行了一礼,轻声开口请安:“顷绾见过林夫人。”

    看着眼前低眉顺目恭敬行礼的沈顷绾,柳卿云先是怔了怔,一时没料到沈顷绾居然会对自己行礼,以往沈顷绾虽是她的儿媳,可见了她行礼已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如今沈顷绾已经与将军毫无瓜葛,竟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行礼,这可是莫大的尊待。府门外越聚越多的百姓亲眼见到此情形,无不是惊讶万分,三两凑作一团低声议论了起来。

    “郡主身份尊贵,林氏怎担的起郡主如此礼待。”

    柳卿云回过神来,急忙伸手虚扶起沈顷绾,面上虽挂着笑意,心中却暗骂沈顷绾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沈顷绾缓缓起身,清冽的眸子落在柳卿云身上,轻声叹道:“自从迁出将军府,顷绾心中一直感怀着将军和夫人往日宽待,只可惜今日登门来的匆忙,未曾备上薄礼,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柳卿云闻言心下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郡主实在是客气了,郡主今日登门便使我将军府蓬荜生辉。”

    林思慎在一旁听着柳卿云那虚情假意的恭维,暗暗翻了个白眼,娘亲昔日一提及沈顷绾就咬牙切齿,今日真见着了,就换了副面孔似的。

    林思慎正在心中暗自感叹,柳卿云却突然伸手将她一把拽到自己身旁,手悄然摸到了林思慎后腰,捏着一层皮狠狠一旋。

    柳卿云下手可谓是又快又狠,林思慎被她这么一拧,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整张脸白了又红,紧紧皱成了一团,险些控制不住的痛叫出声。

    柳卿云咬着牙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另一只手却温柔的抚上林思慎的脸,宠溺的轻轻拍了拍,而后满脸挂笑的转头望着沈顷绾:“郡主,慎儿这孩子性子温吞,又不懂得拒绝人,时常为此说些言不由衷的话。若她有何处得罪了郡主,让郡主生出误会,郡主可切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