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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下楼泡壶茶的功夫,孟雁歌就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

    满头雾水的林思慎望着眼前这三个女人,在门口怔了好一会,直到沈顷绾开口唤她过去,她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缓步走上前去。

    沈顷绾身旁的位置被黎洛孟雁歌一左一右占了,林思慎不得已,只得绕了半圈走到沈顷绾正对面。

    “茶泡好了。”

    她将茶壶放在桌上,一拂袖坐下,她打量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沈顷绾,转头就狐疑的望着孟雁歌:“你为何出现在此?”

    孟雁歌换了一身青衣,她似乎刚刚才沐浴过,发梢坠着细碎的水珠,脖颈上的肌肤泛着被热气熏出的红粉色。

    听林思慎这么问,她慢悠悠的掀起眼皮瞥着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轻轻一眨,勾唇嗔笑道:“公子怕不是忘了,我可是四皇子派来保护公子的贴身侍卫,我不在公子身旁伺候着,还能去哪?”

    她倒好意思这么说,林思慎蹙眉不满道:“你素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寻你都不知去哪寻,所谓贴身侍卫,恐怕也太过名不副实了吧。”

    孟雁歌缓缓抬手,白皙的掌心慵懒撑在额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语气愈发暧昧:“怎么,林公子这是在埋怨我贴的不够近?想让我当个名副其实的贴身侍卫?”

    她将贴身二字咬的极重,其中戏谑意味不言而喻。

    此言一出,林思慎神色霎时僵硬了几分,她下意识的抬眸望向沈顷绾,却见沈顷绾神色不见喜怒,只风轻云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垂眸一言不发的提壶,替黎洛斟茶。

    孟雁歌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林思慎却顾忌颇多,尤其沈顷绾和黎洛也在场,她哪敢跟孟雁歌继续纠缠。

    她当即没好气的白了孟雁歌一眼,肃然正色道:“你明知我不是此意,莫要在此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孟雁歌闻言幽幽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瞥了眼一直垂眸不语的黎洛,轻声嗔怪道:“明明是公子先埋怨见不着我,我想依了公子心意,公子怎么反倒怪起我来。”

    林思慎心中知晓,孟雁歌就是刻意当着沈顷绾和黎洛的面,与她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对付她这样的难缠赖皮的女人,压根就不需与她言语纠缠,将她冷落在一旁不去理会她,她一会便会自己消停。

    念及此,她不气也不恼了,勾唇敷衍一笑道:“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练的炉火纯青。”

    见一旁的沈顷绾和黎洛仍是沉默不语,孟雁歌愈发大胆起来,她笑吟吟的问道:“听说公子金屋藏娇,在这官驿之中还藏了位姑娘?”

    她所指的这位姑娘,自然就是南厢琴。

    林思慎额头青筋一跳,心中暗道孟雁歌果然是来搅局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孟雁歌:“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孟雁歌颇有些得意的眨了眨眼,悠悠感叹道:“也不知为何,只要有林公子在的地方,这难得一见的貌美女子也变得稀疏平常了,好似随处可见似的。”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安静些?”

    林思慎真恨不得将孟雁歌的嘴给堵上,免得她继续胡说八道挑拔离间,可她又不能发怒,否则更像是恼羞成怒一般。

    只能憋着一肚子的闷气,幽幽盯着孟雁歌,指望她识趣莫要再说下去。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孟雁歌没再开口了,一旁的沈顷绾却突然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饶有兴趣的勾起唇角,竟是点了点头思忖道:“孟姑娘说得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说完,她还转头望着黎洛,轻声问道:“黎洛姑娘以为?”

    黎洛来之前,并不知晓南厢琴的存在,孟雁歌一提起,她才知晓原来这官驿之中,还有个她未曾见过的姑娘。

    她淡淡瞥了林思慎一眼,冷厉的眸中快速掠过一丝无奈,既然沈顷绾都开口问她了,她也不好继续装聋作哑,只能微微阖首表示认同。

    林思慎眼见这屋内除她之外的三个女人,都直勾勾得盯着自己,额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尤其是沈顷绾,不帮她解围就罢了,竟跟着孟雁歌还顺带捎上黎洛,三人一同讨伐自己。

    她欲哭无泪的咬牙道:“你们这是何意,不是还要商议正事吗?怎么突然将话头对准了我?”

    孟雁歌哪有那么容易消停,林思慎越是窘迫她就愈是来劲:“林公子急什么,这天色还早呢。不如你去将那位姑娘请来给我们瞧瞧,我与黎洛可还未曾见过那位姑娘,不如让我们开开眼界,瞧瞧这位定西城涟漪楼的花魁,究竟是何等的国色天香。”

    “楚姑娘无处可去,不过是在此暂住而已,我与她又不相熟,叫她来此作甚。”

    林思慎怎会同意,且不说南厢琴一来,这屋内的气氛会何等诡异,就说她与南厢琴压根也没多熟络,哪能将她扯了进来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