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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注于拍雪的阿语动作一顿,加快了速度。

    见着宋知岁身上已经没有雪之后,才看向地上的人。

    愣了片刻,狐疑地问:“沈姑娘怎的会掉到这里?”

    宋知岁侧目看向阿语,眉目轻拧:“谁?”

    阿语靠近她耳边半分,轻声解释道:“沈太傅家的大姑娘,沈星辞。”

    “哦。”宋知岁应了声,蹲下身看着沈星辞:“先说说你是怎么掉下来的?”

    只见她皱起眉,挣扎了一下:“先放开我。”

    宋知岁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僵持了好一会儿,沈星辞主动妥协:“我想翻/墙结果翻错了,跑屋顶上去了,上边雪太滑就掉下来了。”

    宋知岁盯了她一会儿,而后站起身,朝着暗卫道:“放开吧。”

    沈星辞站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雪,也没管是否拍干净。

    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宋知岁。

    而后拖长语调“啊”了声,“你就是太子哥哥带回来的野丫头吧。”

    宋知岁:“……???”

    野丫头?她什么时候成野丫头了?

    还有太子哥哥?

    这称呼倒是亲切得很啊。

    莫名的敌意忽然涌起,她眼眸半眯,慢条斯理地说:“能翻到东宫来,沈姑娘也是个人才。”

    “客气。”对面的人眉目微挑,带着些许的挑衅。

    无声的硝烟开始蔓延,阿语朝着身后的宫女吩咐,倘若宫宴结束,便将太子殿下请来。

    沈星辞因为宫宴的缘故穿的并不多,此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多时打了个喷嚏。

    宋知岁条件反射的后退了好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阿语左右瞧了一下,对宋知岁说:“外头风大,姑娘先进屋休息。”

    “也好。”她应了声,没再管沈星辞转身朝着屋内走。

    等她进屋后,阿语就想将门关起来,结果关到一半,站在外边抖成筛子的沈星辞速度极快的挤了进来。

    宋知岁坐在软塌上,抱着汤婆子暖和,看到她进屋,皱了皱眉,不善道:“你进来干嘛?”

    “我还不能暖和一下了吗?”只见沈星辞及其自然地蹲在炭火边烘手,理直气壮地反问。

    宋知岁:“………”

    合着还是她的错了?

    “自己翻错了墙,现在还跑到别人的屋子。”她看着蹲在地上穿的并不厚实的少女,漫不经心道:“沈姑娘家风可真是严禁。”

    沈星辞扬眉,丝毫不介意,挑衅道:“严不严禁我不知道,但再过不久,我就得搬到东宫主殿来了。”

    顿了一下,扫了一圈屋子:“你这屋子不错。”

    后面的话没说全,但意思很明显。

    宋知岁淡淡的瞧着沈星辞蹲在地上艰辛的烤火,忽地轻笑了声。

    沈星辞转头,狐疑看向她:“你笑什么?”

    宋知岁挑了挑眉:“你猜。”

    沈星辞:“……”

    她默了一会儿,而后一声不吭地转回脑袋继续烤火。

    一瞬屋内寂静,木炭燃烧发出霹雳吧啦的声音,宋知岁懒懒的靠在软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星辞的背影。

    太子妃的位置一直悬空,大抵是因为还未找到与之相配或是留着拉拢前朝。

    沈星辞是太傅家的嫡孙女,又是长女,依稀听微禾有提起过。

    沈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不上不下,但抵不过沈太傅在朝中的好评,更别说底下学子无数,介是皇室世家出生。

    娶沈家的姑娘,既避免一支独大,又能拉拢人心。

    是个不二之选。

    幸好她早早地就与阿元商量好了出宫的计划,若不然真是一场十分难看的戏码,特比是她还参与其中,免不了成为宫内众口流传的笑话,况且她压根就没怀孕,整不出大胖小子。

    以秦煜的身份与面前这位沈太傅家的姑娘倒是般配得很。

    虽说是这般想,但心头却止不住的泛酸,让她不自觉地有些冒火,甚至想要立刻离开皇宫,眼不见为净。

    秦煜回来的时候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宋知岁困得上下眼皮打架。

    反观沈星辞倒是安逸得很,往后一躺直接睡在地毯上,还不忘靠着炭火。

    秦煜一进屋看到这个场面,愣了许久,还以为是自己宴会上酒喝得多了,出现了幻觉。

    良久后,伸脚踢了下沈星辞,见她没醒,又加重力道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正与梦境拉扯的沈星辞瞬间清醒,仰头看见那张熟悉到极致的脸,虽说脸上面无表情。

    但她依旧亲切喊了声:“太子哥哥。”

    秦煜居高临下,冷淡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

    “我……”她想了一会儿,开始捏造:“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便过来瞧瞧太子哥哥。”

    秦煜:“…………”

    幽幽然道:“宫宴上你是眼瞎了?”

    沈星辞:“……”

    哦,忘记了。

    她眨了眨眼,继续瞎扯:“那不是隔得太远,没瞧见嘛。”

    “孤记得,中间只隔了两张桌子,你还过来敬了酒。”他的语气越发的冷。

    沈星辞:“……”沉默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