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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劳累了一天的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了。崔二姥姥也不放过,准备了一天的台词又给小两口上了一课。意思就是催着他们赶紧要个孩子,而且还给他们炖了老母鸡汤。

    小两口都是年轻人,红着脸支支吾吾的算是都应着,喝完了汤便都早早的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要说这崔二姥姥求孙心切的迫切劲也有些过了。不过,也不全怪她,崔二姥姥的丈夫是烈士,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参加抗美援朝的战争客死异乡。崔二姥姥硬是挺着脊梁,一个人当两个人的活,靠自己的力量把自己的儿子拉扯大,也着实不易。村头的南街上,到现在还给她立着贞节牌坊,可见大伙也是打心眼里敬佩她的。

    是夜,天阴沉沉的,月光隔着云彩,丝丝渺渺的。崔二姥姥摸着黑就来到了小两口的窗户下面,屋里的灯还没熄灭,可能在说悄悄话。崔二姥姥便借着光,猫在窗户底下听墙角。

    可听了半晌,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小两口嘟嘟囔囔的说了一会儿,便把灯给熄了。好在还有些许月光,崔二姥姥不死心,用手指捻了捻口水在窗户纸上捅了个窟窿。

    “嘎吱……”

    崔二姥姥踮起脚,正要猫一眼,却听到身边有什么动静。她赶紧侧过脸,发觉身边正有个人影。她以为是儿子出来了,尴尬的正想解释。但话没出口,崔二姥姥就已经发觉了不对。对面的这个人,竟然有夜眼!

    那两只眼睛瞪着老圆,在月光写闪烁着绿莹莹的光芒,就像是两团鬼火,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什么玩意?”崔二姥姥吓得够呛,可又觉得是在自己家里,心里又有了几分底气。她以为是哪里来的毛贼,正想抄个家伙。

    可那“人”被她一喝,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倒退一步疯狂的尖叫起来。那声音犹如野猫叫春,嘹亮而刺耳。崔二姥姥这才看见,眼前的东西分明不是个人,满脸长着黑茸茸的毛,一张口,满嘴的尖牙闪着寒光。

    “鬼啊……”

    崔二姥姥这次真的被吓到了,边拍着儿子的窗户棱子,喉咙里边发出比对方还要刺耳的尖叫。

    那玩意儿怕是也没见过这架势,冲着崔二姥姥呲牙咧嘴的一阵比划,撕扯着自己的毛发,一蹦一蹦的向门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