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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早知真相的众人和偶有所思的司徒姬外,当事人祁孝之都快疯了,即便没疯也是在要疯的边缘来回徘徊。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你明明,明明……”

  “明明什么?”祁蔚背着手,一步一步,步伐稳健地走向祁孝之。临到跟前,一甩锦袍,仿若阵风刮过,三人当即跌倒在地。

  而离祁蔚最近,自知罪孽深重的陈狄赶忙匍匐在地,‘噗通,噗通’连连磕着响头,嘴里还直嚷嚷着对不起,不是他的本意。

  甚至还侧过身,恶狠狠地指着祁孝之:“殿下,是他,都是他,若不是他以家人胁迫于我,属下,属下必干不出那等混账事来。”

  祁孝之望着陈狄的方向直蹙着眉,半响未发一言,眼看陈狄爬到祁蔚腿边,而对方却不予理会,仿若世间根本就没陈狄这号人物。

  当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而祁蔚也不负众望,最终站立于他的跟前:“祁孝之,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祁蔚薄唇轻起,又环顾了圈,最终将视线停留在城墙上——那些背着包袱几遇出逃的黎明百姓身上。

  当着诸位东炽、南源的将领,再次动唇:“祁孝之,你肖想皇嫂在前,弑兄夺位在后,又暗中谋害小侄,混乱朝纲。其罪孽深重,百死难辞其咎。”

  一甩锦袍:“扣下去。”说罢伸手,从刚走出来的阮胥源手中接过方天画戟,顶天而立。

  而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姚爱云尚且处于悲戚中,右手抱着佘青墨上半身,试图用左手压住被祁孝之刺过的地方,嘴里喃喃自语道:“青墨,青墨,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多的血,这么多的血,止不住,我根本止不住。”

  “呜呜,青墨,我止不住这个血,我止不住这个血啊!”

  “咳,咳,爱云,我没事。”佘青墨艰难抬手,试图抚平她的眉角:“小小年纪,整天皱着个眉,也不怕显老?”

  “青墨,青墨,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回去,对,带你回去。”姚爱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竟直接用满血的手覆上佘青墨薄唇:“省些力气,别说了,都别说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要怪就怪这幕来得太快,直到姚爱云大吼。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为首的小将领更是不顾身家性命地往场中冲。

  好在祁蔚意不在此,再者,以目前情形来看,还是将祁孝之人马收编更为重要。

  自己人都不团结,又如何抵御外敌?

  “诸位。”祁蔚目光扫过司徒姬,扯着嘴角微一颔首便就很快挪开:“孤——祁蔚,先皇祁敬之独子。”

  说到高昂处,只手指着祁孝之:“此人乃孤皇叔,贪权恋位,霍乱朝纲,致使尔等生计困苦。如今,孤顺应天命,势必夺回一切,光复‘敬仁’光景。”

  随着祁蔚声落,众人亦是举手齐声高呼:“光复敬仁光景,光复敬仁光景。”

  如此好的期许,竟令男子丢了包袱,女子忘了抽泣,纷纷振臂高呼:“光复敬仁光景,光复敬仁光景。”

  “打倒南源,复我家园。”

  “打倒南源,复我家园。”

  不亏是文武双全的战王,只言片语便就牵动众人心弦,使士气高昂到了极致。

  祁蔚抬起左手,象征性地往下压,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身后众位士兵身上:“诸位都是我东炽的热血好儿郎,其中不乏随孤征战四方的将领。孤知,这并非你们本意。现如今已真相大白,若想归顺,孤——热烈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