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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悠悠晃晃,走得极慢。

  等得司徒姬有些发慌,遂掀开车帘。望着帘外一切,不噤叹道:“真是热闹。”

  祁蔚闻言搁下手中书册,透过掀开的帘子,很是赞同地点了下头。

  说来也是讽刺,他这个东炽太子,华夏战王。保家卫国,征战四方,却是连年关的京城都未看过:“很是繁华。”

  言出不过三秒便被狠狠打脸,只见七八个衙门打扮的人凶神恶煞地收保护费。因马车运行之故,此刻,正在马车的对面收取保护费呢!

  “这?”司徒姬回头看了眼祁蔚。眸里都是惊讶:“这种流动的摊点也要交费?”

  “我也未知。”祁蔚摇头,眸子越发深沉。略一思虑,冲前面驾车的姚大力嘱咐了句:“寻个稍偏僻的地方,下车。”

  “是。”

  司徒姬见祁蔚这般,便也不好开口,遂放下手中帘子安抚了句:“这一片繁华看起来也不似作假,或许其中出了些新规我们也未可知。”

  “但是这些流动的摊点多为散户。”以往,他父皇在位时,京城年关前后一月都是不收费的。

  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可拿自己种的,或做的手工、剪纸出来交易。

  听闻此言的司徒姬不禁抿了下唇,也是此刻,尤为痛恨自己的无知,连个合宜的话题都寻不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祁蔚出自深宫,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而能惹他瞩目、爱怜的,反倒是司徒姬这种天真、浪漫的人。

  下了马车的祁蔚除了轮椅外,皆由司徒姬亲自打点。除了隐在暗处的隐卫,竟未再带一人。

  而司徒姬也落得轻松,终于,在过第三个摊位时,越走越慢,驻足眺望,异常明显。

  “喜欢?”祁蔚侧着头望着司徒姬,再看向插满冰糖葫芦的草棍,嘴角微扬:“喜欢这个?”

  说话间,已是自行轴到摊位前:“这个怎么卖?”

  “哎,你怎么?”当司徒姬跟上来时,祁蔚已是付好铜钱了。

  “这么贵呀!”司徒姬一面惊叹冰糖葫芦的价格高,却又安耐不住地伸出手,攥着冰糖葫芦下方的小棍,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

  就连眼睛都亮堂得多。

  “喜欢就好。”祁蔚微仰着头,冬阳下,格外心安。

  “听说甜食能让人的心情变得更好。”司徒姬忍俊不禁,直接掀开糖葫芦上油纸。

  一口咬上去,一双大眼都眯成了月牙状:“没想到我有天也能吃上这个。”

  也确实有些激动,连轮椅都忘记去推。

  不过祁蔚也不甚在意,再者他本就不是娇气的人。

  在自行轴动轮椅的同时,还不忘观察司徒姬动向,但凡司徒姬多看两眼的东西,二话不说,全都买下。

  逛到一半时,不仅腿上堆满了东西,甚至轮椅能挂的地方都挂满了东西。

  最终一脸懊恼地停在一间医馆前:“要不,今天就这样吧?”司徒姬望着祁蔚,强忍着笑。

  不是笑点低,而是祁蔚此刻抱着满怀的样子太过滑稽。

  “就因为这个?”祁蔚含笑,间隙间已是将隐在暗处的黑衣人打量了遍。

  “难得陪你出来,得玩个尽兴才是。”祁蔚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正打算雇个路人,不想听到悲悯的哭声。

  眉头微皱,发现来人是栗郁文身边的来福时,就更加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