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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你就歇息歇息吧。”莲芝张开双手,拦住即将俯身捡毛刷的司徒姬:“看你如今瘦的,真只剩个皮包骨了。”
  可做惯活计的司徒姬哪能忍心坐在一旁,看莲芝一人忙碌?
  再说这洗、送恭桶也是有门道在的,须在未时前全部洗刷干净不说,还得晾晒去味。更得在戌时前更换完毕,以便贵人使用。
  “这么多活,你一个人做不来的。”司徒姬终是绕开莲芝,捡起毛刷。
  好在两人做事利索,又配合得当,还未到巳时,便就全部打理妥当了。
  而到此时的莲芝方才松了口气,将司徒姬拉到自己就寝的小屋,自己则是跑到小厨房领来两人吃食。
  两人就着矮桌用好了餐,方才得到一丝喘气的机会。
  “二小姐。”方才净嘴的莲芝赶忙将司徒姬拉至床边坐下,自己则是搬来矮凳坐到司徒姬的对面:“二小姐,这一年来,你——过得好么?”
  “挺好的,挺好的,你呢?”司徒姬抬手,替莲芝理了下发:“一个人住在这儿,还怕么?”
  “不怕,不怕,莲芝早就不怕了。”莲芝数次梗咽,比起远嫁的司徒姬,她这住所虽然偏僻了些,却远不到害怕的地步。
  倒是司徒姬。
  “小姐,你和那前朝太子怎么样了?”莲芝问话间,无不透着关心。
  “还好。”司徒姬去掉草鞋躺回床里侧,又拍了拍外面的位置:“快上来眯会吧,否则待会,又该没劲了。”
  “嗯,嗯,这就来,这就来了。”莲芝踌躇片刻,终是去鞋躺了上去。
  好在哑娘只是临时过来协手的夜香妇,不住司徒府。而倒夜香本就是件遭人嫌弃的事,住得偏远不说还无人过来。
  此举,反倒更适司徒姬藏身了。
  只是两人许久未见,从幼时聊到长大后的事,再到分开时的所见所闻,似有说不完的话。
  直到小厨房的人过来唤莲芝倒生活垃圾。
  “小姐,你再睡会,我去去就回。”被唤醒的莲芝轻手轻脚,一回头才发现司徒姬早已清醒,当下心疼,只得开口交代了句。
  “嗯,你放心去吧,我还等着你回来一道送恭桶呢。”司徒姬含笑着摆了摆手,话虽如此,可当莲芝真的离开后也没了睡意。
  紧随其后,下了床榻,再次打量起了这间阔别一年的屋子,内心触动得不是一星半点。
  只是莲芝过了饭点许久未归,这才推门而出。
  套好工服,又戴上纱巾,依着以往的熟悉劲正欲往厨房的方向走,不想才离些远,竟看到一直空悬的静思院开了门。
  司徒姬本就身份敏感,再者此次偷跑回来,更加不敢贸然行事。正倾着头往前走时,不想听到那阔别已久、久久觅而不得见的桑音。
  “让开,咳,给我让开。”声音绵而无力,一听就是病中之人。
  “抱歉啊,大公子。”守门小厮笑得极其欠揍:“夫人特别交代过,说公子你的身子不适,还得呆在静思院养病才是。”
  “若是无意将病气过了出去,那可就不妙了。”
  “放开我,我要出去。”绕是司徒韫榕再是气愤,音量却依旧透着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