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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一个人躺在左厢房——冷冰冰的床板上。
  虽然没有祁蔚在身旁,少了些许尴尬,可……原本还以为和祁蔚挤在一块只是凑合,不想离开祁蔚的夜晚会这么寒冷!
  司徒姬抱着被角,缩成一团。
  繁忙之人,哪有时间伤春悲秋?不大一会也就睡着了。
  相较于进入梦乡的司徒姬,可怜了整日都是休息的祁蔚,竟是少见的失眠了。
  只见他先是皱着眉头,艰难地翻了几次身。好不容易熬到二更天,总算有了些许睡意。
  谁知临睡前又习惯性地摸了下床板外侧,未摸到人,一个激灵又惊得清醒。
  硬生生抗到天亮。
  整个长夜,脑海中不停地演练着叫司徒姬回来睡的场景。
  话说司徒姬这边,许是被张恒提点过的原因,又或是想着新年新气象。
  一大早的,就爬起床将张恒赠的红花别在了脑后面。
  期间还伸手摸了数次,这才出了厢房,在简单的梳洗后又挎着木盆进了右厢房。
  不想祁蔚已是坐着在了。
  “早——早啊!今天早上吃粥可以么?”
  “嗯。”祁蔚颔首:“你昨夜睡隔壁了!”
  “嗯,嗯阿,可是我有换床单、被褥。”司徒姬没由来地解释了句。
  随之往木盆里抓了些白米就往外走,速度之快,似有恶狼跟后追赶。
  “嫂子,嫂子。”
  门外,竟又响起了张恒的敲门声。
  原本迟疑的司徒姬在确定来人身份时,赶紧放下手中活计,忙净手拎着竹篮开了院门:“张兄弟。”
  “张兄弟,这么早呐?”
  张恒习惯性地摸着后脑勺:“起习惯了,对了,咱这儿别的没有,就穷讲究。那个——对联是要在午时前贴的。”
  “哦!”司徒姬颔首:“谢谢啊,我知道了。”
  话说司徒姬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正儿八经的过过年。
  真要说个不同,恐怕也就司徒府当家主母——郑月柔发次慈悲,让厨房给下人加两道菜了。
  “嫂子,嫂子?”张恒又交代了两句,均未得到司徒姬回应,这才腆着脸看向司徒姬。
  发现对方尚在神游,赶忙将手伸过去晃了晃:“嫂子,我娘怕你一人应付不来,特意差我过来搭把手,你看你这?”
  “喔,没事的,我可以的。”回过神的司徒姬赶忙点头致谢:“屋里就我和祁蔚两人,也没多大事。”
  “那也行,反正离的不远。”张恒往回收视线的时候突然督见院中晾的床单、被褥:“嫂子,今儿个新年,不兴晾东西的。”
  “还有这说法?”
  “是啊,明儿个开年,最好连利器都别碰,说是会影响全年运势的。”张恒依旧摸着后脑勺:“这都我娘说的。”
  “都是些老说法,嫂子切莫往心里去。照顾好蔚哥,比什么都强。”说完转身挥了挥手:“嫂子也别客气,有事来张家招呼下就成。”
  “知道了。”司徒姬垫着脚尖,单手攥着门沿:“回头替我谢谢大娘、大爷。”
  待听到张恒的回应声时,方才收回视线,扣上了门。
  回到灶台处煮粥时,还不忘往里添两枚鸡蛋。
  待几番沸腾后方才打入木板海碗,想想,到底是将床单、被褥抱回了左厢房。
  遂又回到院中,取下草绳回到左厢房沿墙角边系好,将桌上的床被、被褥挂上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