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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姬还以为公羊尧昨儿个说的是气话,毕竟明天就是新年了,哪有新年头一日还在做手术的?
  没想公羊尧今日起得格外的早,还直嚷嚷着要给祁蔚做手术。
  “丫头,来。”公羊尧哈气,招手:“快别做饭了,赶紧的,将屋子里头的卫生再好好搞搞。对了,记得把你前两天洗的白布铺在脚那头,别忘了把老夫调制的香也给点上。”
  这话听得司徒姬淘米的手一滞:“神医,这——会不会太急了些?”
  “咳,不急,不急了。”公羊尧甩着大袖子:“伤筋动骨一百天,再拖下去,老夫还不知道要在这破地方呆多久?”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新年新气象,再说他不是挺能耐的么?”公羊尧抬手理着右摆:“快别愣着了,赶紧往屋里生两个火盆。”
  公羊尧也不管司徒姬意愿,话才说完,人已是走到左厢房门口。
  “唉。”司徒姬耸肩,赶紧放下装米的木盆。
  用皂角洗了两次手后,这才匆匆进了右厢房。
  只是床沿边坐着的祁蔚怎么这么怪异?司徒姬也没多想,不说公羊尧嗓门大,就是他的听力也在那儿。
  “别怕,阿,一切都会好的。”司徒姬打气,将公羊尧交代过的东西一一掏了出来。
  甚至连薄板都没放过。
  将桌子端到离床稍近的地方,以便公羊尧一伸手就能拿到要用的东西。
  事后,又望着角落里的轮椅愣怔了会,这才掏出前些天用的火炉子,以及破锅代替的火盆。
  将其一一烧好后送入厢房,等她再出来时,公羊尧已是领着背医箱的箫沐候在门口了。
  “神医,我……”
  公羊尧只肖看到司徒姬便会想起处理蛇的场景。都没经过大脑,开口就是拒绝:“不行。”
  “神医,求你了,我就在一旁看着,绝不添乱。”
  “那也不行。”公羊尧撇头:“好了,箫沐,咱也该进去了。”
  纵然满腹委屈,可为了祁蔚的双腿着想,也只能拼命眨眼,咽下业果。
  绕是司徒姬急得来回转悠,可怕他们术后腹饿,不得不憋着劲做饭。
  在灶台和右厢房间来回窜。
  奈何小菜,米粥都已做好,厢房的门就是没开。
  司徒姬将木盖往旁挪了些许,露了条小缝便又候在了右厢房外。
  听着里面压抑的嘶吼声,再也忍受不住,那红着眼帘的泪更是‘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越等,越是焦急。
  直到门‘吱呀’了声,赶紧站了起来,不顾礼仪教养地拽着公羊尧袖摆:“神医,神医,我相公他怎么样了?”
  “手术还好吗?会不会影响以后走路……”司徒姬抿嘴,竟是连想都不敢想。
  纵然手术提前了这么多,可若是有个万一又该如何?毕竟陈云和招娣的结局同前世一模一样。
  “丫头,宽心,放宽心。”公羊尧攥着胡须,看起来极度疲惫:“容老夫喝口米粥再说。”
  “好,好,好。”司徒姬松手,巴巴地跟在公羊尧身后,毫没注意到后面出来的箫沐端了一个木盆。
  里面尽是被血染红的白布和纱布,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医用废弃物。
  要说司徒姬对于箫沐那声大哥也没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