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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姬还是头一回买这么多东西,一路上都将背篓紧紧抱在怀里,直到下了牛车。
  往张大娘手中塞三个铜板就往回跑。
  回到院中还诡异地闻到肉香。
  “祁蔚?祁蔚?”司徒姬试探地叫了两声,却没得到回应。
  回到房间将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放好,又把两套青布裳过了下水,这才扶着泛酸的腰来到厨房。
  别看她顶着侍郎府庶女的名头,实际上狗屁不是。
  自打记事起就继承她娘倒夜香的活计,除此之外还要去厨房打杂。哦,对了,就连府中下人的衣物都是她这个二小姐亲手洗的。
  长时间的弯腰再加之营养不良,她的底子并不好。只肖累点便腰部泛酸。
  司徒姬在一番翻寻后并未找到肉类,只当是长期未开荤的幻想。
  掀开铁锅木盖,往早上的野菜团里加了些白面,揉成团后直接蒸熟。
  将多余的火星掏到砂锅底下,又塞了几根木柴,扇出火苗后这才净手装起菜团。
  “祁蔚,该吃饭了。”司徒姬敲门:“不说话我就直接搁门槛了啊!”
  司徒姬搁下陶瓷碗回到厨房,噎了菜团后刷干铁锅又煎了副药。
  累到直打瞌睡,毫没发现窗后祁蔚那如鹰般的眸里,满是晦暗不明。
  他突然间,不太明白祁孝之的想法。
  再不放心姚大力也不用派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过来吧?
  祁蔚想到这儿低头看了下手,那么细的脖颈,只肖搭上去……
  祁蔚摇头晃去那些不真实的想法,想着司徒姬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再者他除了司徒姬还会再来另个司徒姬。
  攥着藤条拐杖又挪到床边,继续敷药。
  这些新增的伤口都是他今日捡野鸡时不甚滚落,磕到石头所致。
  眼看药汁快干,穿衣时,竟又听到司徒姬的唤声,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没想司徒姬这次是直接推门进来的。
  才进来就堆着满脸的关切,看起来毫不作假:“祁蔚,你怎么没吃饭呀?都一天了,不饿吗?”
  司徒姬将药碗放在桌上,见祁蔚并未露出不耐,抵着腰间木盆逐渐凑近。
  临到跟前还暗自窃喜了番。
  “这是大夫开的药,说是对伤口有好处。”司徒姬想了想终是在祁蔚脚边蹲了下来,只是祁蔚并未给她留面子。
  “那你自己洗吧。”司徒姬叹息,重新站了起来。
  她想,祁蔚前世要不是被姚大力殴成重伤,夜间发烧起不来床,自己大抵也是接近不了。
  只是今世救的及时,倒缺少靠近祁蔚的机遇了。
  祁蔚也没料到司徒姬会那么容易放弃,见司徒姬带门时还恍了下神。
  他久经战场,常年与跌伤、活血、止痛类的草药为伍。不说为人看诊,多多少少也能分辨些。
  直到盯了半炷香的功夫才俯身凑近,以右手中指沾过药水狠嗅了番。
  又从发间取下簪子置于水中,取出静置了会,这才褪去草鞋放入水中。
  他会认的草药种类并不甚多,为了防止腿疾加深,每晚只能以温水浸泡,以期减缓伤口组织坏死,拖到阮胥源找来。
  抬脚间竟又看到桌上药碗,沉吟片刻后终是再次试了番毒,待确定无误后这才饮下了喉。
  夜间的疼痛感果真减轻不少。
  许是生活有了希望,嘴角溢了丝不易察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