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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娴和表少爷的事,经过邰雪柳刻意的渲染,由枕边风吹到了兰老爷子的耳里。兰老爷子不用说非常的震怒,一方面觉的表少爷年纪轻轻的行为不检,一方面又对一向温婉听话的佳娴感觉到有点失望,试想,如果这事传到曹团长耳里,他兰博涛还有脸见这个老朋友吗?

    兰博涛于是决定要提前举办佳娴和曹团的婚礼,对于这件兰府目前唯一重大的事件,兰老爷子只和二太太邰雪柳作了研究商讨,因为牵涉到表少爷,兰老爷子也不好和梅婉婷当面讲,又怕走漏了风声导致中途生变,所以这一决定就瞒了兰府的每一个人,只着派二太太前往曹团驻地,和曹团悄悄互通了消息。

    那边佳娴亦是惴惴不安的在等着父亲的责骂或家规责罚,她的病又时好时坏,并且烧的厉害,迷糊的时候,就不断的念着一个名:潇然君。

    度娘听的不是很真切,所以不能断定佳娴昏迷时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只是有点焦急,有点害怕,看佳娴的情况,度娘的心直往下坠,按照佳娴这种人事不省的程度,恐怕,是没几个月好活的了!

    想到这些,度娘就不由的伤从心起,有点恨兰府的老爷子兰博涛。佳娴对着度娘,虽没有说出什么的话,但度娘深知女儿的心事,自从这个老爷子把佳娴许配给胖子曹团长后,佳娴的状况,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前儿几天,虽说身体也好过几天,但度娘私下以为那是回光返照,心里一直怕的要命,常常凝了佳娴半卧的体,一个人暗自垂泪。

    果不其然,佳娴的病不过刚好两日,现在竟是更重了。

    儿子度三年自那日从兰府逃走之后,已经好几个月不见踪影,度娘终日里守着昏睡的佳娴,又没有个可以商量的亲人,想起兰博涛,又觉如今是隔的太远了,倚靠不得。

    度娘心分两处,一边要照看佳娴,一边又要忙着帮厨,内心受着无数的煎熬,人也憔悴了不少。她觉的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于是找了老爷子,哭着说佳娴的病可能已是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不知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佳娴起死回生。

    兰老爷子其时正在二太太的房里,和二太太在说话,一看度娘进来就有点不高兴,听了度娘的话,立刻的就高声斥责度娘满口不吉之言,说这不是在咒自己的女儿吗?末了又告诉度娘,以佳娴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又病了这么几年,看来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婚宴冲喜了。

    兰老爷子说的很肯定,而且语气间丝毫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看起来这事是早已定好了的。度娘身躯一震,感觉兰老爷子这一番话比之刚才训斥的话更是尖利,简直就是挥拳打在了自己脸上一般,有点很厉害的生疼。度娘眸子含了泪,想着佳娴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不幸出生在这个家庭,不仅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如今还要直接成为兰府日后光耀的牺牲品,她恨不能一把火烧了兰府,也好出出这十几年来的怨气。

    恨归恨,可是细细一想,冲喜确也不失为一个救佳娴的最后不得已方法。朦胧中听的兰老爷子说是日子初步定于七月初,又听的兰老爷子训斥的口气,意思这事还的瞒着佳娴,这也是为佳娴着想。度娘不由冷笑起来,心里啐了一口:如果兰府有一个人肯真的为佳娴着想,那她度娘就情愿抠了度这个姓字,从此作为无姓人而活。

    只怕,看笑话的人多,想作践她们母子的,也大有人在。

    邰雪柳鄙夷不屑的眼神,还有那一直幸灾乐祸的得瑟,不就是一把无形的剑,正一剑一剑的刺向她度娘的骸骨吗?

    总有一天,你们兰府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度娘私下里恶恶的诅咒,转身离开二太太的府院。

    从c城回来后,佳慧第二天就直接走马上任。她接管了休夜赌城,穿着最洋派的深蓝西服,笔挺的裤筒,高约五寸的黑色皮鞋,头发用一根发带松松的束在脑后,既不失婉雅又眸神凌厉,气场强大,进入休夜赌城的当天,就倾倒和折服了一大批人士,包括休夜赌城的下属。

    更兼身边随行的还有,墨镜同样西装革履的凌潇然。二人的气势,震慑了全场。

    “二小姐,郝先生正在五零五房间等您。”一个年轻的侍者,端着一盘红酒,经过兰佳慧身边悄悄告诉她。

    “好,我晓的了。”佳慧点点头,微笑着和全场抱拳,场内声音喧赫,人们沉浸在狂热的赌博中,只有廖廖几人回应。

    在五零五室,办公桌后,赫然的,端坐着华泽洋。

    “泽洋弟?”凌潇然不胜惊骇。自从在c城二人分开后,凌潇然一直没有华泽洋的消息。

    “潇然!佳慧。”华泽洋站起身,微微一笑,他的伤势已完全恢复,看不出一点痕迹,脸上的气色又泛起光彩,整个人看起来更青春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