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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絮杏失踪了?

    非但是她,连平常紧跟在她身边的珠儿,也一并人间蒸发,音堡到处也见不着两人身影,为此夏晏非着实对未尽到职责的哲儒严斥了一番。

    但是骂归骂,看到一个情窦初开的青稚少年,尚不担心将受到何种处分,反而是心慌意乱的,害怕心上人有个闪失,而像个疯子似的在音堡内外寻找佳人,夏晏非在心里暗叹一声,不忍再苛责。

    夏晏非立于逐香园凭高眺望,沉思梢早哲儒说过的那些话。

    “那人说他是柳叶山庄庄主派来的人,说是要捎口讯给柳姑娘。”犯错的哲儒,头垂得低低的,脸上满是懊悔。

    “你怎么能确定对方身分真伪?”夏晏非以矜淡的口吻问。

    “因为珠儿说,那个人说他是自己人。”好拗口的一句话。

    蹙眉倾思,“那个人说的?”然后你就信?

    “……嗯。”听出语意里的毛病,本来就抬不起头的哲儒,这下头垂得更低。

    “那珠儿跑去通报后,你没跟上?”

    “没有,因为珠儿跑得太急,再加上我临时被叫去干别的活,所以……”下面的话,哲儒再也说不下去。

    抬眼望着渐沉的天色,夏晏非即便内心焦虑,却仍沉稳的没有慌了心绪。

    暗付,柳絮杏在音堡的消息,除了柳叶山庄的余口可能知晓外,按理也只有目前下落不明,却仍关切着柳絮杏安危动向的柳晨远知道,可是要说柳晨远派人来访爱女,却访到不见人影,这也未免说不过去。

    不过好在是珠儿向柳絮杏通报有访,那么她理该陪在永远搞不清楚方向的柳絮杏身边才对,这样一来,至少他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除非有意外……

    想到这里,夏晏非扯了扯层心,正觉心头不安时,远方那熟悉的身影映人眼帘,他想也不想,立即施展轻功疾掠而去。

    “絮杏,你上哪儿去了?”夏晏非如风般的身形,无声的自逐香园,几个纵掠便来到尚离音堡还有半里路的柳絮杏主仆身边。

    “……晏非?”才听闻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还来不及缓和心情,茫然无措的回到音堡,乍见到夏晏非关怀满溢的脸,柳絮杏只觉胸口涨得满满,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盘踞喉头,目光下意识的闪躲。

    “你怎么了?”注意到她刻意垂下的目光与疲惫的神态,蹙眉细看甚至还能瞧见她泛红的眼眶,他心下一动,双手伸出轻抓她的肩,“你去见了什么人?为什么哭?”

    “我……”面对连串质问,柳絮杏只觉得难以招架,她咬了咬唇,许多想说、想问的话,全数被咽回肚子里。

    想到出堡见着那名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后所发生的一切,她的心至今仍慌乱无依。

    “你爹现在在我手里,他是生是死,全凭你一念之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代替你爹,完成他未竟的任务与承诺。”男人轻笑着,连带牵动一道爬在他左颊上的可怕伤口。

    那伤痕不知是被何物所伤,自眼窝处斜划至唇角,差一点就要削去唇角的肉,即便如此,那几可见骨的伤疤,已让他尚称俊俏的脸孔,整个毁去。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那个男人瞅着她看的眼神,好阴狠。

    “你爹的性命,要用怒潮琴来换,这样……”男人伸出长指,想触碰柳絮杏的下颚,却被躲开,但他也不动怒,唇角噙着笑,续道:“你听懂了吗?”

    那男人只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在期限内拿不到怒潮琴,她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爹了……

    珠儿见柳絮杏失神惶惑的模样,她心急地想插嘴,“小姐她……”

    “珠儿,别乱说话。”回神后的柳絮杏连忙打断她。

    见珠儿吞吞吐吐,夏晏非神色不变地道:“絮杏,你有事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