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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相蓉细细擦拭了手指上沾染的果汁痕迹,开解地笑笑:“小皇婶心情不佳。不如听相蓉的一个故事,如何?”

    “你且说来听听。”

    “小皇婶既然有兴趣,那么相蓉便献丑了。”她亦笑了笑,而后款款道,“许多年前,有这样一户人家。家主正妻早逝,有娶了继室。因为家里钱财较多,他有很多个妾。有这样一个妾,她的模样有几分像家主前妻,故而得了家主几分宠爱。彼此恩爱了非常,不久之后,便有了孩子。然而,继室却看不得家主偏宠妾侍。几个手段下去,这个妾侍失去了家主疼爱,甚至连孩子都不能养在身侧。不多久,妾侍便郁郁而终了。不过……这个侍妾的孩子却亲眼瞧见了,她母亲,是被继室生生灌药毒死的。”

    说道这里,她停了停,转而望向沈苏和,脸上笑意未成有丝毫变化,柔柔和和的,甚是温婉动人。

    “小皇婶,人各有人的喜悲,其实有些事,原不用看得那么重。这世上多的是比我们悲惨的人。正如那个妾侍和那孩子,何其无辜,何其可怜。”

    沈苏和却是深深叹了口气:“相蓉所说极是。不过……我倒有一句话想要问一问相蓉。”

    “小皇婶请说。”

    “在相蓉看来,那个孩子以后应当如何?”

    “生育之情,养育之恩,这是人不能忘怀的根本。那虽然只是妾侍,但却也是她独一无二的母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决计不能轻易放过!”

    “相蓉说得极是。依着本宫的意思,也必然要用鲜血来祭奠那孩子死去的母亲。不过……”沈苏和瞧了瞧凤相蓉脸上难以克制的欣喜和激动,笑意更深,“本宫瞧着相蓉脸色似乎不大好,看来最近定然是没有休息好的,不若本宫唤了寒生大夫,让他给你开一些养颜补气的方子,好好调理一番可好。”

    “……如此,便多谢小皇婶关切之情啦。”

    “一家人,自然是应该的。”

    寒生来给她诊治时,沈苏和先退下去准备午休。最近越来越疲乏了,总也是休息不够。

    金子和银子守在床前,同暂时还睡不着的她一同说着话。

    “王妃殿下,今日大公主来找您是怎么回事呢?”说是来看望王妃的吧,可是她又没陪着王妃说多少话,反而还请了寒生大夫给她诊治。唔,太医当真是太差劲了吗?

    “金子你素来机灵,怎得现在突然想不明白了?”

    “婢子被赶出去了,又不知道您说了什么。这……怪不得婢子啊……”

    沈苏和轻笑出声:“你个鬼灵精!最会推辞了!”转而看向银子,问道,“银子可知道是为什么?”

    “婢子只是有些揣测,但是婢子不敢乱言。”

    “你且说说看。”

    “婢子跟在王妃身边,听闻大公主个大皇子走的亲近。而现在的皇后却只是四皇子之母。她此时来找您,恐怕是跟拉拢端王殿下的事情有关吧?”

    沈苏和往薄衾里更深的缩了缩,感叹道:“银子有心了……”

    “当今皇储之争已然风起云涌。凤冷夜不参加皇储之争,但是这个事情却是由不得他的。如果凤冷夜身边只有我一人也就罢了,我和我身后的丞相府同属于中立一方,并不打紧。然而,半路来了一个兰清歌,她可是皇后的血亲。如果她生下凤冷夜的子嗣,我这个王妃便形同虚设了。即使凤冷夜无心,他身上也将被打上‘四皇子’一派的标签。对于大皇子党来说……这可是了不得地大事啊……”

    其后不用沈苏和细说,金子已愕然道:“那么……她是来拉拢王妃您的?”

    “不对。现在即使拉拢王妃也是没有。关键是……那个孩子!”银子突然出声。

    “她们同在宫里,找王妃有什么用?”

    “恐怕是吃了暗亏吧?”

    沈苏和蒙在杯子里,瓮声瓮气道:“兰清歌可不是轻易能对付的了的人,寻常把戏,根本近不得她身。更何况……她还有皇后护阵,大皇子一派哪有那么轻易得手?”

    “所以这才是她来找您的原因吗?”

    沈苏和“嗯”了一声,等了很久没听得她再说什么,两人为她掖了掖被角,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退到外间去。

    金子手臂捅了捅银子,俯身贴耳问道:“我听得七七八八了,我们不用担心大公主事情败露后会牵连王妃吗?”